我思忖片刻,对何秋说:“你带艾雪把酒店的监控视频拷贝一下。”
“不用拷贝,酒店用的是远程网络监控系统,云端有备份,上网登录后就能看,要下载也可以。”
“行,那就麻烦二位到市局走一趟,你们晚点再来,我们先走,人多惹眼。”
我在顶楼过道上来回走了几遍,观察了一下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出了电梯,又在地下停车场绕了几圈,对一旁的雪糕说:“雪糕妹子,酒店的监控布局合理,出入口都有摄像头,应该能从监控中找到绑匪。”
雪糕充耳不闻,反而厉声质问我:“姚队长,谁是你的雪糕妹子?有你这样的领导吗?一见面就随便给女生取外号,有意思吗?”
“先去医院看下老同志。”我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径直走向宝马车,这次我没敢坐副驾,插座想去也被我一把拽到了后排。
车开出去没多久,见雪糕又要开口,我忙问:“雪糕,你想知道我干吗不想碰这个案子吗?”
“想呀,你快说。”雪糕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三年前,市一中有个叫朱辉的初三学生,被人发现惨死在了学校背后的小巷,浑身都是血,头肿得像个皮球。案子超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就破了,朱辉是被四个同学给活活打死的,其中就有陈文文,但奇怪的是其他三人都一口咬定陈文文没动手,只有他们动了手,虽然我怀疑那三家人收了封口费,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只好把陈文文给放了。”说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憋屈,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插座的大腿上,“靠,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真相,但就是拿不出证据!”
“哎呀!土豆,你要死呀?”
“sorry,怎么拍错了?”
雪糕像个老爷们一样哈哈大笑,随即一本正经地说:“姚队,怀疑不代表真相,也许陈文文真的没动手呢?”
“我反正是不信,陈文文从小学一直打到高中,没少欺负同学,在派出所是挂了号的名人,这货好比一头嗜血的鳄鱼,眼见同伴把猎物撕咬得血肉模糊,你说他还能憋得住?现在可好,我他妈还得去救他,总觉心里堵得慌。”我愤愤地说,“朱辉就是朱洪的儿子。”
雪糕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一提朱洪,何秋脸色就变了,看来你的怀疑有点道理,那朱洪会不会和案子有关?”
我叹了口气:“朱辉的母亲本来就有病,朱辉死后也撒手走了,朱洪是个下岗工人,被陈中天安排到酒店做了保洁主管,案子不太可能是他做的。”
“干吗那么肯定呢?”
“朱洪的性格太懦弱,干不了这事儿,我每次找他了解情况,一大老爷们,啥也不说只会哭,你就只有不停地劝,好不容易哭歇了,你再问他案子的事,接着又哭。”我叹了口气。
到了医院,医生说老爷子亏得没伤到筋骨,修养几天就没事,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他老胳膊老腿的,要是真落下个什么残疾,我得内疚一辈子。
我九岁时,父母就离异了,我判给了父亲,母亲一家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