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草屋里穿来了一阵响亮的儿啼!
稳婆欣喜的声音穿了出来:“是男孩,是男孩!”
刘锦紧闭的眼睛奇迹般的睁开了,但是眼神很茫然,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刘锦用虚弱的声音问戚继光:“戚师哥,天怎么这么黑呀?是我家那小子在哭么?”
戚继光忍住泪,拼命点头:“是,是你的儿子!”
“我有儿子了?”刘锦也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戚继光的手:“心如呢?心如怎么样了?”
“她没事情,她没事情,你放心吧!”戚继光也紧紧的握住刘锦的大手。
“给我那小子起名就叫崇如吧?我多希望能和心如一起生活下去呀!”刘锦说完这句话,就阖然辞世。只是那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望着天空,似有许多不平、许多痛楚要倾诉一样。
戚继光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轻轻合上了刘锦的双眼,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徐海!
那徐海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而稳婆突然从草屋里抱着那婴儿冲了出来,嘴唇颤抖,脸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大,大人!心如姑娘也因为惊吓过度且失血过多而死,死了!”
“什么?”我大惊,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命苦,居然生下来就已经无父无母!轻轻接过犹在啼哭不止的小男婴,我心中也是万分悲苦,难道你也知道自己的不幸而痛哭么?
“大人,您看!”军医突然指着小男婴大叫!
那小男婴流出的居然是——血泪!
“大人!”军医替小男婴把过脉,摸了摸骨,绝望的对我说:“这个男婴先天本就不足,更被人重创,脊椎骨已经断裂,即使勉强救活,只怕也是个罗锅子,一个终身残疾的无用之人!”
我闻言奋力将宝剑向徐海掷了过去,在他脸边堪堪划过,劲风甚至划破了徐海的脸,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对军医说:“这个孩子我来抚养,既然是个残疾无用之人,就叫刘墉,字崇如吧!我就不信他真的不能替他父母争光,就算是残疾、是个罗锅,我也要他成为最了不起的罗锅!”
“徐海!”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滚了!你要记住,当我再抓到你的时候,就是你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的时候了!滚!”
“大人!”戚继光、余大猷、杨再兴、罗成,几乎是所有的士兵都在叫我!他们无法抑制愤怒的声音、充满血丝的眼神似乎都在对我说着同样的四个字:血债血偿!
“不!”我示意封锁沙滩的步兵让开一条路:“徐海,请你记住我现在说的话!我放你走,是我们言而有信,但是我也告诉你,你一定会再落在我的手里,到时候,我会让你死的象一个真正的倭寇,一个丢尽自己祖宗颜面,祸及自己妻儿老小的倭寇!”
“直捣黄龙,杀尽倭寇!”当徐海慢慢的走象自己船只的时候,士兵们开始自发的喊着这个口号,而声音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嘹亮,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声音,那就是中华民族的自强不息的宣言:直捣黄龙,杀尽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