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冯德兴轻轻地拉上了面前这条胳膊上的袖子,象是在抚摸着某件珍玩,不停地摩挲着:
“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当年就是能豁出命去跟人拼……”
“因为那是咱答应人家的,是在咱们手里保管的东西就不能在咱们手里丢掉。那个时候,认的就是这样的道理。这些年,见识多了心眼多了,这个道理是不是反倒忘了?眼下这是自己的血汗啊德兴!你心里没数么?”
“怎么办?现在手下一两百号人等着吃饭。顺哥,不是以前那几个人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你总是一门心思想着这单工程会怎么样,这个公司会怎么样。你就没想想,这件事从头到尾有什么不对劲么?根子是在哪里?”
“嗯?”冯德兴瞬间露出了严厉的神情。
“你就没感觉一样一样的事情就象连环套,在慢慢勒住你的脖子?”
“顺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脑子现在跟不上了,但眼睛没瞎!”
冯德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用不着别人提醒我。德兴啊,算计咱们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什么招使不出来?”
冯德兴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受到了触动,还是感觉到厌烦,他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
“这不也没定么?好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的言语中明显有了不耐烦的味道,冯德顺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退了出来,眼里却是怒火般的赤红。
又是一个周末的早上,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早餐后,江淼愣愣地望着天空,不时地抬手看着时间。
“怎么了?心神不定的样子?”
冯德兴还在嚼着面包,见江淼如此神色,心觉奇怪。
“今天片场有急事,去晚了都不行。这么大雨天我从来没敢开过车,那个地方又都是山路,真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