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桐没好气踢了徐槐一脚:“让你平时说话注意点,孩子都让你带坏了!”
徐槐好不委屈,瞪着小短腿:“我这么多优点你不学,就学一些有的没的,以后不许说脏话。”
“大锅大锅,我还会一句……嗯……高级点心高级糖,高级老头上茅房,茅房没有高级纸,一擦擦了一手屎……嘎嘎嘎……”小短腿手舞足蹈。
“……”你在幼儿园就学了这些?
徐槐也经常听见胡同的孩子念叨这些,所谓的高级糖,是一种不要票的糖果,但只供应给高级知识分子。
除了高级糖以外,还有高级油,是一种高级知识分子补助油票。
“说得很好,以后不要说了。”徐槐哭笑不得,孩子们之间的童谣,总能代代相传。
“他妈的,不说就不说!”小短腿嘎嘎笑,只觉得好玩。
下一秒常秀英的大巴掌扇在屁股上,再也笑不出来了,泪眼汪汪地抱着抱着徐槐的大腿。
从不守时的列车终于进站,满脸风霜地徐有根大步走出来,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一顶狗皮帽子,穿着一件虎皮大氅。
常秀英一眼在人群里看见徐有根,快步走上前去,哈哈大笑的徐有根扔下包裹,也不顾旁人的眼神,抱着常秀英转圈圈。
“妹子,想死我了。”
徐有根浓浓的东北大碴子味,低头看着常秀英的肚子。
“别盯着看,这么多人呢。再说才几个月呀,不显怀呢。”常秀英红着眼眶打量着徐有根,又黑又瘦,突然眼泪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抬手戳摸着徐有根左侧脸颊上的伤口。
“怎么弄的?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没事,小伤,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徐有根咧嘴笑,又把常秀英楼进了怀里。
几米外的徐槐啧啧两声,再给你们弄点粉红泡泡,你们演偶像剧得了!他也抓着袁桐的手:
“我们就不该来,到现在都没看他的儿子一眼,哎,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儿。”
“你都不感动吗?”袁桐红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