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田怀仁听了,便探出头去,笑着道:“劳烦你等候了。”
“不麻烦的,田老爷想来也累了,要不先去我家歇个脚?”黄保长笑着邀请。
田怀仁看了田敏颜一眼,见她点头,便也笑着应了。
作为一方保长,这黄飞也是颇精明有眼色的人,也有点家底,就是宅子,也是五进的,地势该也是富人区了。
黄保长将田敏颜父女迎进客厅,便有丫头捧着茶点上前。
“田老爷,田小姐,请坐。”黄保长笑着让座,见他们坐下,自己便也坐到上首道:“也不知田老爷你们喝惯什么茶,这都是新茶,田老爷别嫌弃。”
“黄保长太过谦了,我们庄稼人,也不大懂这茶的好坏,就是图个解渴。”田怀仁淡笑着道。
“田老爷真爱说笑。”黄保长哈哈地一笑,又道:“其实我也是一样,那茶多贵多贵,也就和山茶一般无二。”
田敏颜抿了一口茶水,茶汤清澈,条条茶叶直直地落在杯底,馥郁清香,该是上好的碧螺春才是。
再听这黄保长说话,极会接人话头,所谓投其所好,想来也该是一个深晓变通的人物。
田敏颜不经意地一瞥,见他正方脸,身体魁梧,眼中精光闪烁,一双眼,无不透着打量试探之意。
话头一转,他就又说到田家两趟受赏赐的事来,试探之意就更浓厚了。
而黄保长说着话,也是暗暗打量这两父女,那田老爷面容正直憨厚,眉宇平和,看不出像有大智慧的人,可坐姿却是镇定从容,比一般庄稼汉要多几分架势。
他却不知道,田敏颜一直在家言传身教,这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大方得体的气势,一见不对马上纠正,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也练出来了。
黄保长将目光看向那田家姑娘,这一看,恰恰看到田敏颜那双清澈聪慧的双眼,瞳孔微缩,竟微微有些慌乱,有种被看破底的感觉。
黄保长心里一惊,这要是之前还在存疑,这田老爷有啥子出彩之处,竟然有这智慧捣弄出这些点子来,如今见了田敏颜,他便有些明了。
这田家的事他一直在打听,这发的这么快,怕是都因为这田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