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道:“临渊新丧,将军府里琐事颇多,你若是想轻松些,大可以过些日子再去将军府。”

    裴临渊死的突然,况且他是为国捐躯,可想而知这几天会有多少去将军府吊唁的人。

    人多了,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若是桑寒枝想清闲些,确实可以把婚期往后拖延。

    然而桑寒枝却扯了扯唇角,轻声细语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日既已出门,便没有走回头路的意思,我愿意即刻前往将军府与裴郎成亲。从此,与将军府荣辱与共!”

    听了她的话,皇帝赞赏地点了点头,“好,好,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说罢,他就吩咐福公公送桑寒枝出宫。

    桑寒枝从容地告了退,有意无意地瞥过江御和仲胜。

    却见两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便知道这两人还有事要和皇帝商谈,于是她收敛目光,跟着福公公离开了。

    桑寒枝刚踏出殿门,皇帝就收了脸上的笑意,“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仲胜没吭声,而是憋着笑杵了杵身旁的江御,“江……小哥,皇上问你话呢。”

    江御拧眉抿唇,最后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当下没有外人,皇帝卸下了威严,他揉了揉额角,表情十分无奈,“你……她一个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临渊含冤而死的事?我朝大大小小的将军也不少,她怎么会直指何将军?”

    可如果只说是梦中所见,这却又太玄幻了些,有道是敬鬼神而远之,皇帝对于桑寒枝的话并不尽信。

    但若不是离奇玄幻之说,桑寒枝又怎么会梦到含冤的裴临渊?即使桑寒枝说谎,但她区区一介女流,又怎么会知道裴临渊战死的内情?

    所以皇帝对桑寒枝既信又不信。

    可也仅仅是这些微的相信,就足以让皇帝在如今保下桑寒枝。

    江御又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疑惑。

    仲胜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嘿嘿”一笑说道:“皇上息怒,说不准真是真爱呢?这爱人托梦之说也不是没有过啊……”

    “朕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梦境之说。”皇帝没好气道,“你跟在临渊身边已久,这些事情就由你们去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