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房门从外面被一把铁锁锁住,似是不放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又罩来一层结界。

    灵脉被禁锢,谅她长了一对翅膀,也没法子飞出自己的手掌心。

    将人困住,方令恒大摇大摆离开后院。

    听到脚步声远去,室内的楚阿满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留神识注意自己,借助打翻了燃烧的香炉,身子跌跌撞撞跌倒。

    砰的一声,紫砂香炉四分五裂,撒了一地香灰。

    长期浸泡药浴,楚阿满已达锻体境大圆满,一截细白的皓腕压在香灰,燃烬的余将腕子撩出浅淡的红,不觉得痛,一块油皮都没烫破。

    趴在香灰上,楚阿满等了又等,始终没等来方令恒,微微舒出一口气,拔下簪在乌发里的金钗。

    因为吸入房间残存的甜香,身体反应强烈,仅仅只是打翻香炉,拔下赤金钗,废去大部分力气,大口大口喘息,脑袋昏沉沉,意志努力想要爬起来,偏身体不听使唤,像条拱来拱去的大青虫。

    不行,方令恒马上要回来了。

    因为炼体的缘故,她握住金钗刺入皮肤肌理十分吃力。

    钝刀子割肉的巨痛,使得她软绵绵的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有精力做后面的谋划。

    赤金钗子被她从中掰开,取出几粒颜色各异的蜜丸。

    一粒碧色解毒丹塞进嘴里,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薄荷药液涌入喉咙,冰凉凉,缓解了干涸的喉咙,连呼吸都被冻住,冰得被药力烧到迷糊的脑袋,获得短暂清明。

    呼气吸气,她大口大口喘气,艰难从香灰对爬起,借着扶住桌沿起身的动作,将一颗小小的消灵散丸投掷到酒壶。

    掌心还有一颗粉色药丸,被她捏成粉末,撒在外衣上。

    做完这些,气力尽泄,她疲累瘫坐在靠椅里,脑袋枕着胳膊,热汗涔涔。

    接下来,只有安静等待方令恒,或是其他人的到来。

    幼年在楚宅的求生之路,让她不会把生存希望,全部寄托到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