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面前古朴素雅又不失庄重的木门,里面物品依旧摆放整齐,除了花瓶里枯萎的花束之外,仍保留着主人离开前时的样子。

    头戴灰色鸭舌帽身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戴上口罩,用套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按了一下摆放在客厅中央的皮革沙发,手套上并没有如预料般沾染上灰尘,而是干干净净,看来这里经常被人打扫。

    男人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又脚步急促地走进了卧室内,在衣柜里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嗯?许佑明。”

    这道熟悉的声音令半蹲着的男人顿时颤了颤,僵硬地转过头去,低着头只看到一双低奢的黑色皮鞋。

    “禾先生,对不起,之前都是误会哈,违约金我会赔的。”

    许佑明呆楞了一瞬后强装镇静,颤抖着把东西放回原位,只不过动作越来越慌乱发出很大的声响。

    “怎么?这么久不见还新学了门手艺偷东西,技不压身啊?噢,我忘了,你本身就是个无耻的贼。”

    禾尉瑾讥讽着面前这个狼狈翻找的老男人,用毫不留情地话语如利刃直戳人心,似又觉不够解气,抬脚踹倒面前的老男人并用鞋尖碾了碾他的脸。

    被他侮辱的许佑明绷紧嘴唇,也不做任何解释与反抗,一脸木讷面对咒骂都没有反应,禾尉瑾突然感到一阵恼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顽劣的笑了。

    只见鞋尖往左移了一点,用力一碾竟直接塞进了许佑明的嘴里,见地上那人只不过闷哼一声,就觉无趣地收回了脚。

    原本像许佑明这种底层人物是一辈子都不会与禾尉谨这类成功人士有交集的,但命运却是一个大舞台,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千变万化的故事,这操蛋的命运不就给他撞上了。

    许佑明这人渺小到可以说就是一只无足挂齿的蚂蚁,普到不能再普的他从小就在很平凡家庭里长大,父母都是辛勤本分的老实人,盘了个店面开早餐铺才勉强把他和他弟弟养大。所以学业平平的他也是早早就出社会工作,分担家里的开支了,不管是干外卖,当服务员,炒菜,甚至连砖都搬过。

    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他,也是经历了一个个命运的折磨。

    因常年起早贪黑的出摊,父母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爸常年咳嗽不见好某天突然晕倒,一查发现抽烟导致肺癌晚期,需要一大笔费用,所以一家子的生活费,水电费和他爸的医疗费几乎全压在了他头上,就算他白天里饭馆炒菜晚上搬砖周末抽空送外卖也不可能赚到足够的钱,可花销像是一眼望不到顶的赤字,足足的压在他肩上,倍感压力的同时不免心急,到处在网络上寻找来钱快的方法。

    事实证明根本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方法,身上债务也累积的多到让他喘不过气。

    不过幸运的是,他偶然看到一条招聘广告,说是缺一名驻家保姆,月薪6万,条件是要有营养师资格证和厨师证十级。

    高昂的工资令许佑明心动不已,恰巧他之前在技校学的就是厨子,证书他两个都有,而且这笔钱比他在酒楼当主厨干的还多,于是他没什么可犹豫地立马准备面试,对这肥差势在必得。

    面试前他还久违地穿上了自己以前在酒楼穿的厨师服,有点小了点不过还凑合,又往头上抹了点发胶显得更成啊专业些。站在镜子前的许佑明略感犹豫,不会还是下定决心把胡子剃了。现在除了眼角的细纹出卖了他的年龄之外,至少年轻了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