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诚王府的马车才晃晃悠悠地过来,诚王近侍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人下来,韩路远瞧着不免吓了一跳。
来人鼻青脸肿,手上包着纱布,脸上涂了药膏,看起来显得伤势十分严重。
他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瞧着竟是浑身是伤。
韩路远不免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静王殿下,心头嘀咕道:“这下手也太没轻重了吧,诚王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要在陛下面前打同情牌,这次静王殿下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诚王下了马车,走上前来,韩路远自然也是上前行礼。
墨益华比墨苍栩会做人多了,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韩路远,原本想笑,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皱了皱眉头。
“让韩兄见笑了。”他摇了摇头,似是自嘲。
韩路远和墨益华,从名义上说,是未来的亲戚。
韩路远要娶墨凌霜,是早就由圣上钦定下来的事情,就是为了等墨益华这个哥哥立了正妃后,他们的婚事才能提上日程。
所以说,这一对未婚夫妻,也就一直等着墨益华立妃。
而韩路远和墨益华之间的关系,自然要更亲近些。
“殿下,陛下有旨,要二位在宫门外跪候。”韩路远也低声提醒了一句,旋即转身退后,取出了一卷明黄的圣旨。
墨苍栩一撩衣袍,直挺挺地跪下。
墨益华自然也在近侍的搀扶下跪了下来,聆听完圣旨,两兄弟便就这样在月色中,跪在了宫门口。
跪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墨益华实在跪不住了,韩路远也懂得看眼色,立刻让人从门房里取了一个软垫来,给他垫在膝下,又轻声道:“跪坐着,也是可以的。”
墨益华轻轻点头,便向后一坐,屁股坐在了脚跟上。
韩路远看了依旧跪得笔直了墨苍栩一眼,心头微微叹息,同样也走上去问道:“静王殿下,也给您取一个垫子来吧?陛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宣二位呢,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
墨苍栩摇头,淡道:“不必了,本王不曾受伤。”
嘲讽技能满点,墨益华听了,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