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墨无纵说道，“瑞王还未被封太子，就让他处理奏章公文，确实不合礼法。只是，朕这身子越发虚了，如此多的公文，朕一人更忙不过来。丞相已经替朕分担了一部分，却还不够……”
张恪桥叹息了一声：“荀大人还是没有查出下毒之人吗？”
“查出了又如何？”墨无纵按了按眉心，疲惫地说道，“难道朕还能杀了那人吗？”
张恪桥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陛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身为一国之君，被人下毒谋害，若是揪出了杀人凶手，自然要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可是陛下为什么……为什么是这副反应？
难道——这一刻，这位大忠臣的心头，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墨无纵望着他的眼神，便知道他肯定已经有了想法。
淡笑一下，他说道：“朕哪日若是驾崩了，这里有一道遗诏你收好，到时候稳定朝纲，还要靠你。”
张恪桥震惊之余，双手接过遗诏，打开看了一眼，浑身颤抖了一下，手上竟然抓不稳这诏书，连人带诏书全都摔倒在地上。
上面的名字，竟然是……
“陛下——”
墨无纵似乎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只是说道：“朕相信你会明白的。也没有别的事，这段时间，你就在府上休养吧。”
“可是陛下！”
“退下。”
张恪桥张了张嘴，终是咽下了口中的话，收好这卷未来某一天注定会动荡整个大昌国江山的圣旨，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
下午时分，玉凝若已经可以看见漫无边际的大泽出现了断裂，不远处不再是黑水和茅草，而是重新出现了起伏的山脉，像是一只布袋，缓缓束紧了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