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温慧:“今日之事,是在下唐突,温慧姑娘请不要往心里去,便当是……看过的一出笑话吧。”
温慧哑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亢宿自嘲地一笑,转身离开。
“陈大哥……这……”温慧看向陈奇,有些无奈。
陈奇摊了摊手:“看来他得恨死我了,都怪我怂恿他过来找你。唉,温慧姑娘,男人好面子,回头见了他,权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吧。”
“我省得。”温慧点了点头。
墨苍栩走后,前方战报依旧源源不断地传回来。玉凝若在新收拾出来的书房里翻阅战报,一封一封,看得很仔细,想要从这冷冰冰的字里行间,看见心爱之人的身影。
墨苍栩是五月初七走的,一路急行军,等到五月二十,已经过了赣州道,进入了茫茫大漠之中。他终于有空闲下来给京城写家书,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的那些两地书。
那时候,他也是领兵离开元昌城,来西关戍守,她留在阴谋诡谲的京城里,应付那些戴着面具的人。
那时候,他初尝爱情的喜悦,连刻骨的思念都带着甜意。
而如今,他终于彻底拥有了她,他们有了生命的延续——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便不由绽开笑容。
——凝若吾妻,身体可安?宝儿闹你了没有?为夫身在边关,心却时时系于你们母子身上。吃得好吗?睡得好吗?有没有人找你茬?
相思深厚,而信纸却单薄。
家书通过蛛网的渠道,两日后便递到了凤藻宫案头。
玉凝若欣赏这封久违的家书,手轻轻地搁在腹部,细声细语地说道:“宝儿,你爹在问你乖不乖呢。”
五月二十五,墨苍栩亲抵方都城下。
方都这一座古老的大城,如今已经是遍地哀鸿,将士的血染红了宽阔高大的城墙,城外驻扎着三十多万大军,而城内守军更是严阵以待。
双方谁也不肯服输。
“参见陛下!”玉绍元领人出军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