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那表演的台子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一面腰鼓和两根鼓槌,红绫在萧瑟的寒风中飞卷。
她眯了眯眼,没头没脑地说道:“我觉得她就是魏婴兰。”
墨苍栩给她披上外衣,问道:“何以见得?那魏婴兰始终在我的控制之下。”
“你盯着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两天前。如果,两天前魏婴兰就掉包了呢?”玉凝若反问,“你盯住的也不过是一个假人,而真正的魏婴兰,完全可以金蝉脱壳,今日出现在这里。”
墨苍栩沉思不语。
“我一直在奇怪,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不到那批杀手的踪迹。而亢宿在面临杀手围攻的情况下,又如何被手无缚鸡之力的魏婴兰救下?”玉凝若说。
恰此时,又逢蛛网手下来报:“陛下,佟府的魏姑娘死了。”
墨苍栩霎时灵台清明,方知在他以为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环节出了差错。
玉凝若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确实只是猜测,并无证据。但是方才看见魏婴兰的神情,虽然妖媚,但是依旧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清高孤傲,总觉得这就是她本人。
这是模仿不出来的东西,刻在一个人骨子里的。
元宵宴就这么草草结束,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平民百姓,皆心存畏惧,生怕这刺杀皇帝的罪名殃及到自己,尤其是佟兰夫妇二人。
佟夫人在府中哭晕过去,佟兰匆匆忙忙进宫请罪,只剩下佟付远,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沉默着料理府中事宜。
是夜,佟府后院,一抹倩影一闪而过。
闺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魏婴兰的目光在房中掠过,落在了梳妆台上。那里搁着一支簪子,在月光下反射冰冷的光。
看见簪子,她松了口气,闪身入房,将东西塞进了袖子里。
“你还敢回来?”本该空无一人的屋内,忽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魏婴兰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几乎是瞬间便夺门而逃。然而她的手还未拉住门栓,后头便伸过来了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那手像是没有重量,却压得她不敢动弹。
她勉强稳定心神,唤道:“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