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好不避讳的迎上了姜鹤年如刀般的眼神,一声声的质问脱口而出。

    “哥哥就算不是嫡子,也是姜府长子,日后是要继承父亲您的衣钵的,若因此伤了父子之情,这偌大的府宅,您是要交到谁的手里?”

    “我又不止他一个儿子!”姜鹤年已经怒火上头。

    看着眼前这个女儿,他越看越觉得心烦。

    尤其是她那像是看穿一切的淡漠眼神,更是如尖锥般扎在了姜鹤年的心上。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姜家!

    何错之有?!

    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像是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程氏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姜月梨这样一个女儿家,都敢这么肆无忌惮当庭质问尊长!

    若长此以往,他在这个家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姜鹤年越想越气,多日来压抑不得的那股怨气,在此刻彻底爆发!

    “宴礼同样是我的儿子!往后这个家我就算交到他的手上又能如何?!姜月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姜月梨瞧着暴怒的姜鹤年,垂眸敛下眼中的讥讽,心中暗笑。

    时候终于差不多了。

    姜鹤年自从入朝为官,一路上顺风顺水,无论是在外头还是在家里,从来都没吃亏受气过。

    这顺遂的日子过久了,人就会有一种惰性,稍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不顺心,不如意,就会觉得一切脱离了掌控。

    一旦这样,人就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

    姜鹤年刚好如此。

    “我朝自开国以来,继承家业便是立嫡立长,这长幼尊卑不可违逆,姜宴礼尚且不到十岁,若父亲有此心,到可以将他到母亲名下,也省得外面的人咬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