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按完手印还不算,一瘸一拐的画押完,抓起一旁的离院契书就撕成了几半。

    雪白的宣纸就那么随风而散了。

    做完这些,晚娘跪在地上,对着姜月梨就磕了三个响头。

    姜月梨一动没动,直到晚娘磕完头起身,才看了眼身旁的丫鬟。

    逐月上前把人扶了起来,领到了姜月梨的身后,“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晚娘姐,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有了第一个开头的,剩下的其他人也就陆续动身了。

    契书撕一张就少一张,也就断了,有些人两边都想选的心思。

    线香燃尽的最后一刻,所有人都已选定了位置。

    姜月梨的身后,晚娘,九娘,连带着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加起来竟有十人!

    而方大人身后签了离院文书的,不过寥寥几人。

    竹筐里的银钱还未见底,有些人还在眼巴巴的瞅着。

    可竹溪却直接盖上了红布,生怕那些人再多瞅一眼。

    “今日契书已成,从今往后,程家与诸位一别两宽,我在此恭祝各位前程似锦。”

    姜月梨说话时已起身,她对着众人继续吩咐道:“即日起,这间院子关门落锁,你们把这院里里里外外给我搜上一遍,确定没人后,就把租子退了吧。竹溪,多租几辆马车,把人带出去。”

    这安置受害人的院子很快就被腾空了,程家的亲兵没放过院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在确定没人后急急忙忙的就带着人到牙行退了租,还去衙门领了结案文书。

    姜月梨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藏行径。

    当姜鹤年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人还坐在惠春楼里喝着小酒。

    他没骨头似的,靠在雅座里,瞧这底下正在笙歌曼舞的一众人,低声笑道:“这姜月梨还真是谨慎,这种事情都能让他做的滴水不漏,有意思!看来今晚有些人怕是要扑个空了。”

    就在姜月梨把所有人打发走的当天夜里,原本安置那些受害人的院子,竟突然升起了一把大火,整个院子都被烧空了,遍地焦炭不说,就连隔壁的几间房屋也都受了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