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当天下午,来如果是参加祈福大会的人便已退走了大半,护国寺里逐渐空荡了下来。

    姜月梨也终于得空去陪程氏了。

    母女二人相对而坐,屋子里一度静默无言。

    姜月梨眼瞧着自家娘亲把茶杯端起又放下,时而抿嘴,时而轻叹的模样,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母亲,有什么话,您对女儿直说就行,你我母女,无需避讳,无论到什么时候,母亲的教诲,女儿都是听的。”

    姜月梨说话重新在程氏的杯子里添了些茶,那双明如皓月的眼眸看的程氏有些恍神。

    姜月梨这张脸和她长得并不像,也没有太多和姜鹤年相似的地方,那略带凌厉的眉峰,倒是和程家人有几分相似。

    也正因如此,当初在那牛鼻子道士说姜月梨很有可能克父克家时,程氏才由着姜鹤年把人送到了道观里,后面又送到了庄子上。

    打那之后的许多年,程氏都没有再见过这个女儿。

    不像姜灵曦,是自幼在她身边长大。

    她看着姜灵曦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又看着她从少女怀春,再到为了一纸婚书,不惜诈死也要与旁人私奔。

    她姜灵曦身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与心思,可到头来,全是旁人的一场算计。

    到头来竟是姜月梨陪在自己身旁。

    可姜月梨呢?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懂得了现在这些谋划与算计?

    程氏平日虽不愿意动脑,但到底也是将军府出来的名门嫡女。

    护国寺所发生的的一切,她已听李嬷嬷一一道来,心中更是早有数了。

    她看着姜月梨因伤而略显苍白的一张小脸,到嘴边的指责,硬是吐露不出来一个字。

    话到嘴边,程氏也只能满眼升腾的道了句,“梨儿,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