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拉着她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知道你不能喝醉,还是老规矩,我喝完,你随意。”
“你也别喝那么多。”谢南伊却按着她倒酒的手,“年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想要去驰骋疆场,可你该明白,你娘不会让你去的,只你爹一人在边关,她已经是提心吊胆,若是你也去,她……”
“我知道,我娘是为了我的平安,才选择留在上京,她其实每一天都在想着,要去边关和我爹在一起,我真的很苦恼。”司锦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有的时候想,我就和娘一起去边关,无论生死,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我这么做太过自私,没有考虑爹娘的想法。”
她话还未说完,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这次,谢南伊没有阻止她倒酒。
有的时候,喝酒可能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几杯酒下肚,司锦年非但没醉,还越喝越清醒:“伊伊你知道吗?就算留在上京,我也不想只是嫁人生子这个结果,我一身武艺,我可以有大好前途!我爹总是遗憾,他没有个儿子,没办法陪他一起上阵杀敌,可儿子能做的,我也能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爹他就是……”
从小父亲就很疼她,但也只是将她当做姑娘疼。
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
可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让父亲教她本事,让她可以与那些男子一样。
他却总像是听笑话一样,听她说着自己的志向,还说她可爱。
凭什么男子想要上阵杀敌,就是有野心有志向?
而她想要做同样的事情,就只能是玩笑?
这些年,她心里的苦闷没有人说,只有告诉谢南伊。
只有谢南伊理解她!
在她又要拆开一坛酒时,谢南伊终于阻止她:“年年,够了,别喝了,喝多了,你的手可就拿不动刀了。”
这个威胁十分有用,司锦年果然乖乖放下酒坛子,十分珍惜地摸了摸手边放着的窄刀。
这把刀是爹爹被她缠得没办法,才让工匠给她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