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一介女流不敢多言诗词之类的文雅之事。”

      “早闻珠江郡王妃才貌双绝,何不展示一番,今日良辰佳事,珠江郡王写下千古名篇,郡王妃若也写下一篇必然会流芳百世。”

      此时站起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是之前退了选妃的女子,山东都指挥靳荣家的嫡女靳思思,现在想来是心里有些不服气,毕竟她也有才名在外。

      心气颇高的女人,当时要退出选妃也是她自己喊得最厉害,因为她觉得珠江郡王这样一个行为不端的郡王爷并非良人,只是后面变成如此,想来倒是便宜的陈新月。

      陈新月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靳小姐早有才名,今日是皇宫晚宴,若是靳小姐喜欢也可赋诗一首,新月就不献丑了。”

      “郡王妃真是过谦了,郡王妃的才学大家都有耳闻,何必藏着。”

      陈新月看了一眼太子妃,太子妃示意不要,女人们的聚会,除了少数的才女聚会之外,都基本不谈论诗词,他们也不懂啊,没必要,做不好了还容易丢人。

      陈新月也察觉出了这个靳小姐是故意找事情,浅笑着说:“靳小姐今日我的夫君已经作词了,若是哪日去了靳小姐的诗会,再为靳小姐助兴吧。”

      男人总有纨绔,女人中也有骄纵。

      靳思思叹了口气:“可惜了,未能听到郡王妃的诗词,这些年外头许多商户家的女儿都仗着自己学过几篇文章在卖弄,本以为可以听郡王妃一首清新淡雅之词,想来是福分未到。”

      此言一出,她妈人都傻了,这女儿在说什么东西呢,商户家的女儿这不是在说陈新月么,知道陈新月真实身世的人不多,想来是下了心思去查过的。

      太子妃微微眯眼,但是这时候不能动怒,不然牵扯出来陈新月其实是商户的女儿,对朱瞻墡并不是什么好事。

      靳思思她妈看着靳思思都恨不得当场打一顿,陈新月看着本分温厚,是个谦让的人,但是她丈夫不是啊,那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又有凶名赫赫在外。

      珠江郡王会不会打女人,这事情她也摸不准啊。

      陈新月依旧浅浅笑着,泰然自若的回答:“商户的女儿学些文章若在靳小姐面前卖弄,当算有眼不识泰山,不止您家,便是我们珠江郡王府也碰到了不少,觉得自己有些身份地位便可以与我等一样了,当是有眼无珠,上不得台面,若非顾着体面,一句话我都不愿与之多言,不自量力的东西。”

      陈新月的声音温柔,却如刀子一般伤人。

      总而言之就是,你这种地位,不配和我说话。

      高门贵女自尊心最是强,但是靳思思还没骄纵到敢在这种场合和陈新月置气,满腹的怨气发不出来往肚子里咽下去,难受的很。

      太子妃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陈新月,自己的三个儿媳妇,当然是正儿媳妇,都是温和的人,朱瞻基的正妃胡善祥更是明知孙若微要爬到她头上都不争不抢,太佛系了,颇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