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他的眼里有几丝惧色,也仅此而已。
而彼时十五岁的傅司衍,尚未懂得如何应对这个世界,缺失与不公在他这里,只结出了怨恨,对待周遭一切,都是冷漠暴戾。
那个小小的姑娘,怯生生地仰头看着他,从口袋里取出皱巴巴带着血痕的手巾,就想替他擦拭她留在他裤角上的血。
他当时不自在地后退一步,冷冷说:‘滚开。’
小姑娘被他吓得愣愣,最后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开了,而他低头却看见她将那块手巾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他脚边……
“傅先生……”苏南见他只开了个头,就许久不说话,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傅司衍回神,才发觉自己陷进回忆里,于是微笑了笑,当年事,旧情怀,一言概括。
“其实也只见过一面,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的,她很特别,后来我经常去遇见她的那条路上碰运气,不过再也没见过。”
苏南听得有点惆怅。
“那傅先生你运气不太好。”
傅司衍用力抱了抱她,微笑说:“不,我运气很好。”
在苏南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深眸早已敛尽平日逼人夺目的凛冽气势,只余温和平淡。
年少那些岁月里,他对命运都有一种入骨的憎恨,甚至对整个世界都怀有莫大的敌意,后来,步步为营,锋芒尽显,即便置身巅峰的时候,他也不过用一种疏离淡漠,很好地将内心的暴戾隐藏而已。
傅司衍终究还是那个傅司衍,不得命运垂青,不得神偏爱,不得救赎,亦…未曾爱过这世界。
他一度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现在。
仿佛命运的齿轮卡在某一处,这些年心里的残缺终于停止生长,形成形状,不多一分不少一寸,正好足够容纳下一个她。
“苏南…”他低低唤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