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误会了,唉,没事。”陈嘉之频频解锁手机,“快十二点了,你说我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佟护工,好像只要得到有人支持这件事情就顺理成章。

    佟护工起身,“我回避一下。”

    陈嘉之赶紧掀开被子下床,“不用不用,我刚好出去透透气。”他在衣柜里找了件大衣套上。

    “你这个状态......能行吗?”

    “可以的,我就在楼下,给他讲话,我会提起12分精神。”陈嘉之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谢谢你,佟护工。”

    今晚没有月光,通幽处的小径两旁立着几盏圆球状的路灯。

    宛如蒙尘明珠。

    冰冷长椅上,陈嘉之裹紧大衣,冻得通红的手指始终悬停在拨号键上,一点一点读着时间。

    距离零点还有4分钟,已经有人等不及,模糊又遥远的烟花伴随着冷风炸开在天空。

    当时间字数全部跳到零,年份末尾的数字轮换完毕。

    陈嘉之单手紧握住冷冰的扶手,拨通。

    期待,是一种微妙的暴力。

    会让人心跳加快,血液加速,产生如电流般的眩晕感。

    眩晕感很快演变成窒息感,一道清晰浅觉的呼吸贴在耳窝。

    没有问候,没有寒暄。

    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了,陈嘉之努力平复着呼吸,小声说,“新年快乐。”

    头顶嘭嘭数声,绚烂反复的烟花全部炸开,半个城市被映亮。

    他抬头望去,认真的又重复了一边,“沈时序,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