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低下头去摆手道:
“没事,你也别多心。”
口头上说的轻松,但是耳朵不聋的人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在颤抖。
陈北方那颗傲漫的心像把锋利的刀子划过一样,讽刺的是执刀的刽子手竟然是他自己。他喉结里像堵了盐,无言以对。
“那我只借你一百万吧,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致电给我。我现在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抱歉。”
李菲勉强笑道,把支票塞进他手掌里,逃似地转身离去。
擦肩而过的一霎那,泪水哗啦啦地落下。
陈北方麻木了,李菲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人,她眼神里除了圣洁之外的那一份坚毅,一直令他深深地敬佩,此刻却因为他心直口快的一句话,竟然落泪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要是把刘璇整哭了,他会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大呼胜利欧耶。
然而看见李菲的眼泪,他的心的确是痛了,比刀割还要痛。他腿一软,靠在长廊的扶手竿上面,欲哭无泪,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新新超市的,整个人像是死了娘一样行尸走肉,虽然他已经死过一次娘了。
傍晚,陈北方正在埋头大睡,手机铃声像抽了风一样响起来,惊醒了他的恶梦。
“谁呀?”
“我,老江啊,有空吗?今晚老地方见,”江伟宗的声音大大咧咧地说。
“今天又是什么日子啊?我最近好像没有欠你的酒钱吧……,”陈北方懒懒道。
“是柳友生日呀,过去庆祝一下,大家都已经凑齐了,就等你老人家了。”
“几点钟几号房?”
“九点,双子座厢房。”
挂了线后,陈北方没了睡意,干脆就凝神静气练起气功来。自从昨天发功过度后,神使似乎也累坏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吱过声,中午给人治病召唤他的魔法时也见有什么反应,看来是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