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尘见事已至此,也只得答应。金世严一躬到地:“那三日后,请大师亮出神剑于祭坛,供众人参拜。”

    晚间沐浴,澄儿打来热水倒入木桶,然后垂手立于一旁,胥尘有些窘迫,总不能在少女面前宽衣解带吧。

    澄儿面色一红,移步于屏风之后,“大师请沐浴,澄儿在此等候。”

    胥尘跨入浴盆,扬手间水花飞溅,雾气弥漫,他的思绪有些飘渺。这澄儿知书达理,照顾他无微不至,不像粗俗的渔女,她到底是什么人?

    从她的眼神能看出心底的关怀与仰慕,不似有恶意,她的目的是什么?胥尘百般思考未果,等沐浴完,他一边穿衣,一边隔着屏风与澄儿交谈。

    “你知书达理,不像渔家女子,这样伺候人委屈你了!”他以言语试探,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澄儿答道:“我爹爹读过书,中过秀才,所以也教澄儿诗书礼仪。”一提到她的爹爹,忽然悲上心头,“爹爹落水,生死未卜,我还想请大师施法,救救我的爹爹。”

    她低声抽泣,这话再也问不下去了。

    胥尘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转开话题:“我有些口渴,再泡一壶‘云雾’来!”

    三日后清晨,秋高气爽,略有寒意,寻龙镇中洪福大酒楼前,祭台一丈余,喜庆又庄严,下面百姓黑压压一片,翘首期盼,一睹大师与神剑真容。

    日上三竿,仪式开始,金世严先登台,振臂疾呼,侃侃而谈,把大师与神剑说得神乎其神,简直是灵霄宝殿下凡的神仙,下面的百姓激情也被燃起,呼喊声此起彼伏。

    这时,胥大师出场,一袭白衣一尘不染,他向众人合掌施礼,台下喊声雷动,众人匍匐于地下拜。

    胥尘双掌一晃亮出神剑,雪白如冰,光芒奕奕,不看就不是凡间之物。他将神剑置于供桌上的支架,然后在一旁静立。

    一波虔诚叩拜过后,台下逐渐安静,金世严再次开言,“大师乃神人,光临小镇,带来神之庇护,百姓感激不尽,请饮下万人敬献之美酒,聊表心意。”

    澄儿轻盈上台,呈上一杯水酒。胥尘从不饮酒,但面对这众目睽睽,殷切之极,也是无奈,举杯干了水酒,盼着这一切赶紧结束。

    金世严再次上前,点上三支高香,在神剑前恭敬参拜。青烟袅袅升起,香味弥漫,胥尘感到一丝异样,正奇怪时,旁边的澄儿忽然倒地,接着台下的百姓都莫名倒地不起。

    这时,金世严缓缓起身,他的身边无声无息多了十余黑衣人。

    胥尘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瞟一眼澄儿,看情形只是昏厥,也放下心来。“金元外搞这么大场面,所为何事?”话一出口,他觉得问得多余。

    金世严冷笑:“天剑寺神剑人人想据为己有,你当金某是吃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