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仰熙扑上去揪住他衣领:“明知她是我爱妻,你还敢来下定,分明早有所图,你又算什么仁义君子?”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在二人脚下,将二人同时分开。
好德冷声道:“二位,这儿是郦家,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家的地。我大姐姐说了,鸾漂凤泊,覆水难收,今后男婚女嫁,各行各路,请杜大人莫再纠缠!桑大人,大姐请您入厅相谈。”
杜仰熙听了这话,心头犹如遭了一记重锤,眼圈一瞬间就红了,呆呆站在原地。
桑延让看了他一眼,心里又气又不忍,最终只是正了正衣襟,快步随好德入内。
春来说:“杜大人,请吧!”
花厅里,寿华与桑延让对坐,寿华犹豫片刻,正要开口:“桑大人,其实我——”
桑延让像是预料到她要说什么,立刻打断道:“大娘伤心离开杜家,窘迫无计之时,我主动登门求亲,解了郦家的为难,你还记得吗?”
寿华道:“你是宽仁君子,行为磊落,危难时对郦家施以援手,我心中感念不尽。”
桑延让像是怕大娘反悔,急切说道:“大娘不是要悔婚就好!”
寿华心头拒绝的话在舌尖上饶了一圈,硬生生吞了回去,只是笑笑。
桑延让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大娘,明日我便要赶回任上,再见面就是婚期,我想你亲自去送一送我,可以吗?”
寿华闻言,点了点头:“好。”
桑延让望着寿华姣好的面容,终于微笑起来。
另一边,杜仰熙心情痛苦至极,在潘楼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柴安故作惋惜道:“三娘曾说过,她大姐姐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不是轻易劝得回来的。桑郦两家过了定,婚事断难更改,放手吧。”
杜仰熙眼眶含泪,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柴安复又叹气。范良翰匆匆进门:“坏了!坏了!那姓桑的忒狡诈,他诓了大娘随他赴任去了!”
啪地一声,杜仰熙手里的酒杯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