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意外:“怎么你也会纺纱吗?”
“媳妇儿愚钝,可以慢慢地学,遇有不懂之处,就请阿婆教我。”
杜母非常高兴,将纺车让出来,寿华在纺车前坐下,照着杜母的模样继续纺纱。
刚开始她的动作十分笨拙,杜母侧耳听着动静,时不时地指点她。
春来很是心急,暗暗摇头。
郦家花厅里,众人围坐,面前一桌菜早放凉了。
啪啪啪,一连三巴掌,郦娘子气冲牛斗,掌心恨不能把桌子都拍散了。
“这忘恩负义寡廉少耻的混账王八球子!敢薄待我的女儿,理合去兴国寺把他揪出来,狠狠扇上俩大耳刮子,问他还要脸不要?”
福慧说:“娘说的是,大登科要紧,小登科更要顾,天底下没有三朝回门不见新郎官的理,这是打我郦家的脸!”
寿华不疾不徐地说:“你们有所不知,期集会又称状元局,三月入局,四月朝谢。五月里头进士们要拜黄甲、叙同年。至于谒谢先圣、先师,官家赐闻喜宴,立题名碑云云,无不要挑了好日子。这一闹起来,总要消磨个两月的光景。娘,官人抽不开身,我代他再三地请罪了。”
郦娘子重重哼出一声。琼奴忙给她端杯茶,替她捶背顺气,说:“大姐姐,到了这时候,你就别替他捂着了,新婚夜的事儿……春来全说了。”
寿华嗔怒:“春来,叫你别多嘴——”
春来低下头,却一脸不服。
好德叹息:“就把丫头的嘴都绞上,娘备下一桌酒席,热菜热饭热心热肺地候着,大姐夫迟迟不见影儿,你也瞒不住呀。”
乐善冷哼一声:“人家中了探花,了不得啦!当初不是我家捡他回来,一帖帖好药灌下去,又割肉买鸡地供着,早成饿殍浮尸了。大姐姐也忒好性儿,换了我——索性豁出脸面大闹一场,叫他探花变了臭花!”
久久不语的康宁终于开口道:“姐妹们息怒,原是我的不是。杜家上门提亲的是三女,过门的却是大姐,那探花郎秉性高傲,谅情是怨郦家李代桃僵,迁怒大姐罢了!”
郦娘子怒道:“换了怎的?!那是他亲娘点了头的,我骗他了,欺他了?真个不乐意,早干什么去了!”
康宁挽起寿华的手:“大姐姐,只听你怎么说,若要讨公道,我们立时便上门去。”
好德乐善不甘示弱道:“他不地道,寻他亲娘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