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喊道:“娘,且慢!”
郦娘子愤然:“三娘,这混账故意耍弄咱们呢!”
康宁平静道:“郎君家中既有妻室,奴家自不能将身嫁予,真珠帐也不必再提。不过,郎君确系今日夺魁之人,那便另取了彩头去吧!”
杜仰熙望着屏风后朦胧倩影,笑问道:“哦,除了真珠帐和小娘子,还有别的彩头吗?”
众人又笑。
康宁不紧不慢地说:“目明耳长嘴大,脚儿更是轻快,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直愣愣地便撞进来了。我看这件彩头,正与郎君相配!”
潘楼后院,一声又一声绵长的驴叫响彻天际。
杜仰熙指着眼前这头驴,对柴安说:“人家夸我什么眼睛利,耳朵长,嘴巴更大,一见到热闹的地儿,撒着欢儿就闯进去了,我还兀自纳闷呢!仔细一想,不正是眼前这头驴么?!”
柴安冷眼望着这头驴,目光微微闪动,却是一言不发。
杜仰熙微笑:“柴大官人,现在郦家这比文招亲,成了汴京最新的笑话,人人背后叫我驴状元呢!幸好我今日乔装改扮,否则一世英明,全毁在郦三娘的手上。可惜了。”
“可惜什么?”
杜仰熙真心道:“李伯阳指李木为姓,生而知之。能出这样的上联,此女才学不在我之下。可惜我去得晚,未能亲睹芳容,能引得众多士子折腰,想必是位才貌双全的佳人。”
柴安当即不高兴了:“我看不见得!”
杜仰熙哦了一声:“可那郦三娘到底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故意坏她婚事?”
“无仇无怨,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罢了,小小一个四福斋,掠走整条街的生意,我就不能回敬一二!”
杜仰熙感叹道:“那你也太狠了,我观那郦娘子的脸可都气青了,恨不能把我撕成两半儿呢!”
柴安偏头望他:“你当真以为那郦三娘会吃亏么?”
“嗯?”
柴安盯着那头驴,冷笑一声:“人家早就赚得盆满钵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