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上轿!听见了没有!”
杨家家丁齐声催促:“上轿!上轿!上轿!快上轿!”
一声声威胁,如催命的符咒。康宁深吸一口气,轻轻挣开寿华的手,转过身去,一步步向轿子走去。
郦娘子忍不住上前一步,被琼奴死命扯住了手臂,拼命摇头:“娘子,多少替妹妹们想想啊!”
范良翰忍不住了:“他这是明抢,动手吧!哥哥,快动手!”
柴安眉头紧皱,一语不发,直至看见三娘登轿,终于变了脸色,正要吩咐行动,不远处有人狂奔而来。
他眉头一松,忙拦住范良翰:“来了!”
来人连声道:“衙内,不可,万万不可!”
众人愣住。家仆狂奔到杨羡跟前,在他耳边低语:“宫使突至杨家,要拿了您问罪,说是为着什么珍珠裙……”
杨羡脸色大变,扭脸厉声道:“郦三娘,你在那裙带上动了什么手脚!”
康宁微微一笑:“郎君说的莫不是那一首,由你亲手写下的淫浪之词?”
杨羡呆住。
当时,康宁殷勤地展平裙带,酒醉的杨羡信笔挥毫:“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细看只似阳台女,醉著莫许归巫山。”
写完了,他还特意落款“杨羡亲笔”四个字。
康宁义正言辞:“亦或是我在腰带里藏的状词?告你右侍禁杨羡,朗朗乾坤,调戏民女,威胁讹诈,逼良为妾!”
杨羡暴怒,笔直冲了过去:“找死!”
他抬手便要来抓康宁,谁料手腕凌空被人攥住,一时痛得钻心,还不甘心,另一手握拳便打,反被柴安重重一拳击中腹部,生生倒退了几步。
下人连忙去扶:“衙内!衙内!你大胆!”
杨羡疾言厉色:“柴安,你也敢阻我,来人,把他们全都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