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间房,温生与白若良一间,他对这位严厉的大师兄心生敬畏,虽其他师兄皆暗地里说大师兄无容人之量,平日对他苛刻意欲逐他出师门,初时他也委屈,在后山饿着肚子修炼,边抹眼泪,后发现不知何人在巨石上放了两三块馕,他问过众多师兄,皆不知情,有一日他偷偷打盹,竟发现那馕是大师兄放的。
从那日起,他知大师兄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更勤加修炼,加上他天资聪颖,短短数年已进步卓越,他终于知晓这是大师兄的用心良苦,遂对大师兄愈加亲近有加。
温生见大师兄卧至塌上,片刻后便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他却全无睡意,此番下山他见了山上没有的景致,还有方才见到的那位小姐姐,他一闭上眼仿佛就见到那小姐姐两眼瞪得圆圆的模样,不知为何,少年心头似有几分甜意,若明日再能见到那位小姐姐便好了,温生在此番心境中慢慢闭上眼,沉沉睡去。
一更天的时候,镇妖铃在一片静谧的夜里发出“铃铃铃”的震响,将睡梦中的白若良惊醒,他骤然起身,将置于枕侧的长剑拔出,别过脸望了一眼仍在沉睡的温生,警觉地望向屋内,屋内陈设一切如旧,忽一个黑影从窗前飘过,白若良心中一惊,执起长剑奔向屋外。
那黑影朝屋顶疾驰而去,白若良紧跟其后,听见镇妖铃响得愈发厉害,他知这便是那害人的妖怪,不敢有丝毫懈怠,目光紧锁住那妖怪的身影,欲要将其诛灭,忽那黑影跃下屋檐,竟然不见了踪影,镇妖铃也回归平静,白若良心下一沉,不好,中了那妖怪的调虎离山之计,方才他太过鲁莽,想起在酣睡中的温生,白若良急得满头是汗,匆匆复返。
话说墨非醒来时,竟发现自己站在一扇门前,她惊讶不已,自己何时竟有了夜游之症,她并不知皆是那蛇精暗地里施的法术,将她引开,再幻化成她的模样引诱魅漓。
听见那扇门后有异响,墨非犹豫片刻,终是推门而入,见一黄褐色巨蟒盘旋于床榻之上,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欲要吞噬床榻上躺着的白衣少年,情急之下,她拿出腰际的梅花扇,梅花扇瞬间幻化成一把短匕首,朝巨蟒的背部刺去。
就在此时,巨蟒突然化作一股妖风从打开的窗子逃去,墨非拿着匕首的手还来不及缩回,眼前寒光乍起,一把长剑袭来,墨非只觉手腕一阵刺疼,匕首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又恢复成一把梅花扇。
“妖女,竟想祸害我青冥弟子,拿命来!”白若良大喝一声,若不是他来得及时,怕是温生早已死在此妖女手下,他心惊胆战,庆幸自己未中圈套。
“大师兄……怎么了……”温生只觉得头晕脑胀,他从塌上坐起,月光下见房中除了师兄之外竟还有一个人,那人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姐姐。
“妖女,你害了多少条人命,今日便是你的归期!”白若良将长剑直指墨非面门,忽然温生将身挡在墨非身前,忙道,“师兄,她不是妖怪。”
“温生,快让开!这副模样只是她幻化成的人形,你莫要被骗了,方才她拿匕首差点取你性命,你是中了她的幻术!”白若良急得恨不得掌掴温生两巴掌,让他清醒过来,见温生不信他,他将腰间的镇妖铃举起,果然铃声大作,温生惊得双眼瞪圆。
墨非见自己身处困境,难以与这帮道士抗衡,她虽并未害人性命,但终究是个妖精,心中惧怕,在那两人对峙的片刻,弯腰拾起脚下梅花扇,从窗户跃下。
白若良见她逃跑,气得面色发青,瞪了温生一眼,道,“糊涂!快去将其他师兄唤醒,若捉不住此妖,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想清楚再出来!”说罢匆匆追出去。
温生楞在原地,是他错了吗,那好看的小姐姐真是害人的妖怪,若不是她又为何要跑,心中复杂,狠狠一跺脚,跑去叫其他人起床。
墨非没命地往前奔去,她听见身后如影随形的追赶声,不敢往后望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她能逃过此劫,定要好好修炼,否则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不仅被斩妖除魔的道士驱逐,还被那妖怪当做替罪之身,她心中又气又怕。
突然背上被一物重袭了一下,墨非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她转过身,那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已抵在她的胸口,心中大骇,抬起头,见那道士眼中冰霜一片,杀伐之心展露无遗,“妖女,受死吧!”
青冥山其他弟子此刻也行至于此,他们纷纷执起手中长剑将墨非围在中间,其中便有温生,只是他目露不忍,手中长剑也颤抖不已。
“我虽是妖,但我从未害人,我是今日才到此处,不信你可以问小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