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司远看着她，并没有移开目光。
麦连被他盯得越发紧张，手指攥了攥背包带子，往怀里揣，很是不安的可怜举动。显然是心里边还对荀太傅有些阴影发怵。
荀司远感觉得到她在害怕，只得慢慢地敛起眸，对她稍微缓和了语气道：“我以后会注意。”
麦连没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一等到了国师府，麦连就迫不及待跟荀司远道了别，抓紧背包下了马车一路哒哒哒跑进了府里。
仿佛马车里坐着的不是让人尊敬的荀叔叔，而是令人害怕的毒蛇猛兽。
荀司远掀开车帘，静静地注视着小郡主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他似乎是有一丝不解，于是随口问了车夫一句：“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车夫自然是挑着荀太傅爱听的话回答。
于是这个问题仍然还是无解。
……
而荀司远并不知道的是，一个时辰后，麦连一个人从国师府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麦连按照跟顾岑约定好的时间，雇了一辆马车，去找顾岑了。
麦连到别院时，刚走上前敲了一下门，没想到门立马打开了。
看到顾岑站在门内，麦连不由得愣了一愣，因为顾岑换了一身很低调的黑色长衫。她从前习惯了看顾岑披着军机处白袍的清冷模样，此时看到顾岑穿着一身黑，不知怎地，麦连隐约感觉到了不好的预兆，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源自于什么。
顾岑扣上了黑色面具，对麦连淡道：“走吧。”
见顾岑从面前走过去，麦连呆怔了一会，得也赶紧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后，麦连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岑冷酷的模样，心生敬意，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亲自绣的荷包，双手奉上，“岑姐姐，今日是除夕，你要开心一点啊。”
顾岑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荷包，伸手接住，低头打量了一会，轻声说：“谢谢。”
麦连很努力给她讲了个神怪笑话逗她笑，顾岑认真听她说着说着，轻轻地扬了扬嘴角，有很浅的弧度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