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想。”殷皎皎蹙眉,“若我祖母嘴里的母亲是真实的母亲,那按照母亲的性格,她本不该选择忍气吞声才是,为何……”
“是啊,商贾之家最是精明,哪怕真要举全家之力光耀门楣,也该留个后手找条退路,何以这般决绝?”
殷皎皎默然。
总不能母亲和她一样是个为了男人不顾一切的傻子,对殷朝宗一见钟情了?
前世匆匆忙忙,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一世,桩桩件件令她不得不开始疑惑这些早就板上钉钉的旧事,她隐隐有种直觉,自己波折的命运,或许和这些旧事有关。
“真奇怪,偏偏是凉州。”殷皎皎叹道,“顾雪芝嫁的那个孙仲游也在是在凉州附近战死的,是不是?”
“是啊,白石关一战惨烈非常,孙家寻了多日也凑不出完整的尸身,唯有拿头盔和一柄长枪入棺下葬。”
一个飘忽的念头快速闪过,殷皎皎喃喃:“白石关……”
彼时,走廊的尽头传来响动,听着像是萧元驰商议完了,殷皎皎忙收了神思走了过去。
“王爷。”
出声的是顾雪芝,“军粮遭劫一事可有办法了?”
“已有对策,雪芝不必忧心。”
“怎能不忧心呢。”顾雪芝叹道,“王爷,你主审的青州贪墨案有结果了你知道吗?青州知州官降一级几乎没有处罚,他和太子殿下在朝堂上还演了一出冰释前嫌的戏码,圣上连夸了几个好,整个贪墨案就是一张网,为的就是引你上钩,让你落入网中!”
“你日防夜防还是着了道,若不是那场生辰宴我自作主张请了殿下到场,若不是王妃大意,放进两个刺客……”顾雪芝颤声,“七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与我生分了是吗?”
“胡说,我从未怪过你。”
“是吗?方才在宴席上,你与王妃那般做派,不是做给我看的吗?”
“……雪芝何以这样想。”
“你不是放浪形骸之人,更何况是在如此正经的场合,殷……王妃所说所做委实不得体,你本该不等我说便规范于她,可你却纵着她,叫她给燕州大小官员难堪,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萧元驰淡淡道:“雪芝,你想太多了,宴席而已,没必要那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