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正安慰着小丫鬟福心,后者却还是呜呜哭起来,用衣袖擦着眼泪。

    “我把二公子的墨洒了,二公子肯定会责罚我的。”福心害怕道。

    这墨是二公子费了很大劲才寻来的,是墨中珍品,名为“如金”,能叫这名字,定然是稀罕物。

    二公子前脚叫她将墨送去他的书房,后脚她就将墨洒了,福心不知道该怎么和二公子交代。

    何况,二公子不像大公子温柔,也不似世子面善,听闻在军中责罚人时,从不心慈手软。

    宁芙若是知晓福心用面善来形容宗肆,只怕要说小姑娘是被宗肆那张脸给欺骗了,宗肆可不是好伺候的人。

    眼下,宁芙也有些为难,她是不愿意跟宣王府的人走太近的,可福心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小姑娘,虽只有几面之缘,却知她心地善良,宁芙不忍心看她受责罚。

    “二公子在哪?”再三犹豫,宁芙还是决定替她说说情。

    福心指了指拐弯处,道:“拐过这道弯后,有一个亭子,二公子就在那里。”

    “若是二公子问起你,你便说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宁芙道。

    福心反应过来,却没想国公府的小姐,愿意这般帮自己,忙跪下磕头道:“四姑娘,福心感激不尽。”

    一旁的宗铎皱起眉,他哪是这般不通情达理之人?

    在军中他是严格些,可在府上,他并非胡乱惩罚下人之辈。

    他回到了亭子里,不过片刻功夫,就见宁四姑娘翩翩而来。

    今日宁芙穿了身鹅绒白广绣裙,若是肤色黑色,或有瑕疵,这白便会衬得皮肤更差,而宁芙却是遗传了宁夫人的好肌肤,这身裙子则将她衬得越发如霜如雪,额头上那枚浅粉色梅花花钿,又显得她极为俏丽。

    宗铎向来不喜欢脂粉味,也不喜欢妆浓女子,宁四姑娘这般在他看来,就是正好。

    “二公子。”她娇娇行了礼。

    便是行礼,宗铎也觉得她与旁人不同,欠身时好似含羞,因着四肢纤细,身材高挑,起身时又极为优雅,很是好看。

    不过他并不是喜欢娇滴滴的小女君,宁芙看似娇弱,实则不然,那一手射箭技巧,连很多公子都比不上,宗铎对此佩服不已,是以宁芙的平日里的娇滴滴做派,也就别有一番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