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朝她行了个礼,怕暴露身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是个哑巴?”宗凝生出几分同情。

    宁芙点了点头。

    然后她看见原本平静的宗肆,眉梢往上轻轻一挑,却是没有替她解半句围,似乎也在看热闹。

    宁芙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怨气,他自是无须担心,被发现了,所有的错也都在她身上。

    “你是三哥的幕僚?”宗凝并不会看低别人,能出现在三哥身边的,不会是平凡之人。

    宁芙摇摇头,跪坐在书案之前,柔胰拿起墨条,温温柔柔研起磨来,到那墨汁细腻均匀,才握笔抚袖写道:“吾乃溢香楼公子书玉。”

    宗肆看后,淡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溢香楼的公子,那不就是……”小倌二字,宗凝却说不出口,看看宗肆,气得跺脚,二哥如何能被这种人祸害?

    “大胆娼人!竟将主意打到宣王府来。”宗凝伸手便要去掌他的嘴。

    宁芙往后撤了两步,躲在了宗肆身后,整个身子都被他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只扶着他的手臂,好似害怕般,寻求他的庇护。

    宗肆也未阻拦。

    好一个娇弱无助、祸乱正经人的“妲己”,宗肆怜爱这般人,可不就是那昏昧无道之人。

    他想看自己的戏,宁芙如何乐意?自然也得将他也拉下水,正好如今还须去寻慕神医,他也无法拿她怎样。

    “公子,我怕。”宁芙换了声线,似男似女,却是比前朝那妖妃还要娇媚,声音甜腻姿态倒像是要将人勾得忘了正事去。

    宗肆并非贪恋美色之人,也反感祸水之流,可与宁芙在那梦中却是尽态极妍、放浪形骸,自己肆意挞伐时她的娇吟时便是如此媚态,似求着他庇护,也似甘愿受他保护,难免下腹生出几分燥热。

    不知不觉间,却是将她牢牢挡在了身后。

    待反应过来后,脸色却有了几分变化,仔细看去,分明是冷了几分。

    “二哥,你怎么能护着这么一位娼人?”宗凝生气道,“我要回去告诉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