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在一栋古老的建筑里面,一进来只让人想到四个字哈利波特。正好是四条长桌并列摆着,上百只水晶杯擦得锃亮,在烛台的光下很是璀璨,木质墙壁上挂着数不清的人像画,从牛顿到残暴的亨利八世。
灯光不算明亮,伦勃朗油画般复古,古典而庄重的场面像一场教堂的圣餐,毕竟前来的本院学生都罩着一件黑色学院长袍,越像前来祷告的信徒。
还未正式开始,大家都在举着香槟chatting.
男士皆是西装领带,锃亮的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精英风,外国人大多高鼻深目,乍一看很英俊,但细看就有些粗糙。
女孩们则各有各的有趣。
黛米说帅哥很多,易思龄不动声色地逡巡了一圈,没见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有不少女孩她想认识,可惜没有熟人引荐,她的青涩和娇贵都让她抹不开脸。
黛米早就满场乱窜去了,易思龄没有朋友陪着聊天,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拿一杯香槟,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边喝边看晚宴菜单卡。
今晚是苏格兰菜单,什么苏格兰炸蛋,慢炖卤羊腿,茄汁南瓜土豆泥众人陆陆续续落座,有人拍了拍易思龄的肩膀,她抬头,见一个白男站在她边上。
“Myapologies,lady,thistablehasbeenreservedbyourclub.(不好意思,女士,这是我们社团预订的位置)”白男绅士地指了指桌上很小的一个seatreserved的标识。
易思龄这才看见。
周围的座位都被预订,她面前的餐碟中央,雪白的餐巾压着一张名片,露出尖尖的一角。她手指抽出来,看见那上面烫金的英文名字Xun,
她坐的这个位置属于一个名叫Xun的人,不知是绅士还是淑女。
易思龄很不高兴地撅了下唇,坐了别人的位置,现在要被赶走,实在是很丢脸,她生气,又不知该对谁生气,怪她自己没看清,以为座位都是自由分配,先到先得。
现在要灰溜溜地走,还不知哪里有空位,也许是最末尾的犄角旮旯。
易思龄抓着名片,眼底流露一丝委屈,她刚要说sorry,一道低沉而匀缓的嗓音插了进来,迷人的伦敦腔。
很少很少有现实生活中的男人能把英语说得这样…动人,仅凭那一句“don'tworry",
就让易思龄觉得惊艳。
“Pleasesithere,lady,I'llfindanother.
(就坐在这吧,女士,我去找其他位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