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而亡的感觉还梗在心头,虞笙却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不能待在永安侯府,这个将她剥皮削骨吃干抹净的地方!
上辈子,也是新婚夜,裴瑾闯进屋来,一边说着她的丈夫裴渡已经出家的事实,一边轻佻地解开衣带朝她扑了过来。
关键时刻,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插进自己的肩膀,裴瑾见了血,怕事情闹大了,才略作收敛。
虞笙初至侯府,无依无靠,又见不到丈夫,便哭着找到了自己的婆母。
本以为同是女人,婆母应该能对自己怜悯几分。
却没想到婆母当场给了她两个巴掌,骂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一听到丈夫出家,便主动勾引小叔子。
自那之后,虞笙便开始了自己地狱般的三年……
想到这里,虞笙遍体生寒,手忙脚乱地在屋里翻找。
不知道这辈子裴瑾什么时候会过来,她必须尽快带着值钱的东西逃离永安侯府。
她不能回裴家,也没有去处,只能多带些银钱,不至于饿死自己。
这般想着,放在匣子里的银票、玉佩、扳指乃至鼻烟壶,都被她揽入怀中。
新房是在裴渡的屋子,这些东西,自然都是裴渡的。
想到裴渡,虞笙满腔怨恨。
她不明白,裴渡明明已经出家,为什么还要同意娶自己进门?
既娶了自己进门,又为何三年不曾归家,不曾给过她半分照拂?
上辈子,死前一个月,她从劈柴的仆人嘴里得知,裴渡要还俗归家了。
她日夜盼望他能够早日归家,不说爱她敬她,至少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将她从那般境地中解救出来。
可临到死了,裴渡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