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拉着她的手道:“可谢知砚这人性情冷峻,你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如何能确保他往后能真心待你?若只是相敬如宾,他往后又怎会全心全意地保住护国军和将军府?”
“不错,而且他在谢家地位尴尬,甚至还不如谢奕辰的重视,你若嫁进谢府,这宅院里的争斗怕也是无可避免的,宁宁,你可要想好了。”
贺钊看着她心疼不已,护国军和将军府固然重要,但宁宁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也不希望因为这些朝堂之事,断送女儿一生的幸福。
贺宜宁莞尔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阿爹阿娘,女儿并非天真之人,谢知砚虽为人冷淡,但女儿也知他并非无情之人,即便他一时无意,女儿也有信心能让他看到我的价值。”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
贺钊点头道:“你既想得如此周全,那我们也不再阻拦,只管放手去做便可;只是宁宁,朝中风云变幻,你务必小心行事,切莫让自己陷入险境,令我与你阿娘担忧。”
贺宜宁笑着应下,窗外日光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中那抹坚毅。
不管前路如何,既然老天让她重来一世,那她势必要改变前世困局,这一次,她绝不会输!
......
谢府。
谢知砚与谢奕辰一同踏入正厅,还未站定,便听到大哥谢知恒质问的声音:“二弟,今日京中传言,你可都知晓了?”
谢知砚神色淡然,微微颔首,“大哥指的是贺小姐请求赐婚一事?”
谢知恒蹙眉冷哼,“你明知今日奕辰是去退婚的,我们让你去是帮忙劝解陛下答应,你反倒让贺家一个小姑娘在朝堂上闹得满城风雨?你可知外面是如何议论我们谢府的?”
谢知砚还未开口解释,坐在正上方的谢老夫人已经语气严厉道:“那贺家小姐与你侄子有婚约在先,还是你侄子不要之人,你怎能应下了这门婚事?这不是存心让外人看奕辰和咱们谢府的笑话吗?”
谢知砚站在原地,眸光微垂,闻言虽心中苦涩却早已习惯。
自从父亲和阿娘去世后,无论他从小到大如何努力和谨小慎微,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和大哥,对他总是不过尔尔。
他淡淡开口:“母亲,大哥,此事并非我所愿,贺小姐在朝堂上主动请陛下赐婚,陛下也同意了,我不敢也无法推辞。”
一旁的谢奕辰见状,故意走到谢老夫人面前蹲下,委屈道:“祖母,今日之事实在让孙儿难堪,如今京中人尽皆知,那与我有过婚约的贺小姐要嫁给我小叔,我这探花郎的脸面往哪儿搁?”
谢老夫人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看向谢知砚的目光更加阴沉,拍桌道:“谢知砚,你身为长辈,无论是何缘由,今日之事必须得给奕辰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