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尤辛怡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包厢的门开了。晏然与传菜的服务生一同进门来。
自晏然入席,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便不再开口。一顿饭吃得很是冷清。
餐后,晏然回绝了尤辛怡说要送他回家的好意。他开着母亲的车送母亲回家。路上,晏母几番犹豫后,满面担忧的问晏然:“辛怡为何对诊所如此感兴趣?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母亲放心,她不知道。”晏然把他的希望当作实情告诉母亲,让她安心。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晏母舒了口气,“辛怡是个好姑娘,切莫让她牵扯其中。”万一她有个万一,真不知这孽该算到谁的头上。
“我明白。”晏然比谁都不想有任何人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次,他势必要除掉阴差。他把握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青筋因双手紧握而根根突起。
晏然问:“家中可还平安?”
晏母答:“平安。”或许是看她爱子之心坚定,难以动摇,所以那阴差再没有前来骚扰过。
晏然用灵力又化出一个牛角哨给母亲,叮嘱道:“母亲,您如果有事寻我,只要吹响此哨,我就会马上现身。”
晏母接过哨子,问:“那没事能不能吹?”她能有什么事呢?无非是想见孩儿时,孩儿不在身旁罢了。
晏然笑笑:“当然可以。”
把母亲送回家后,晏母要将车赠给晏然,让他上下班代步用,好省些力气。晏然把塞进他手里的车钥匙又放回母亲手里,说:“有车反而累赘。”他同母亲道别后,出了家门才隐身飞行。
在高空俯瞰逐渐渺小的母亲的身影,他低声说:“对不起。”请原谅他不能陪伴母亲左右。这段时期,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危险,所以他要尽可能的远离他想要保护的人们,以减小他们会受的伤害。
去诊所之前,晏然先去了一家裁缝铺。他跨进铺子,走到满头银发的老裁缝跟前问:“姜师傅,我订的衣服做好了吗?”
老裁缝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玳瑁色圆眼镜,看清了来人后笑眯眯的说:“晏先生,你订的衣服做好了。”老裁缝弯下腰,从柜台下边拿出个以锦缎镶边,十分精美的中国风礼盒。他打开盒盖,推到晏然面前说:“快看看,看做的还合心意吗?”
灯光下的黑丝绸流光溢彩,三件浴袍卷裹在画轴上,如同待展开的画卷。晏然没有翻动这样精心的装饰,他盖好盒盖后说:“姜师傅,你的手艺城中一绝,何需我来查验。”
姜老裁缝一辈子听了无数赞扬,可对褒奖这种东西,听多少遍都还是受用的。他笑着摆摆手,表示谦虚。他取出一张用一根黑绸缎系起的画像交给晏然:“下次还是带夫人本人过来吧。照着画像做衣,险些将老头我难住了。”
晏然点点头,却说不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