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了一半,线又断了。”
“……”
“但他会再上钩的。”
问帛面色一黑:“这么说上神您是鱼饵了?”
“可以这么说。”
“要当心鱼没钓到饵也被吃了。”
“……会说话吗?”这什么下属。
问帛悠悠叹一声:“我日日夜夜镇守着鸩军大营,不敢离开一时一刻。实在思念上神,偷了个空跑出来,必须尽快赶回去。看您没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九霄很感动啊。
却听问帛又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有件事要禀报给上神的。”
于是九霄知道自己也不必太感动。
问帛道:“关于方予之死,西山韵园的一名乐师忽然记起一个细节来,以前没有留意到的。”
九霄立刻打起了精神:“什么细节?”
“是方予死后过了些日子,教他们乐曲的师父说起方予没了,就没有人会吹笛子了,要再安排人学笛子。这名乐师才突然记起韵园中只有方予修习的笛子。方予死的那一晚,他好像是隐隐听到了笛声,曲调十分美妙。当时只以为是哪个乐师深夜苦练,也没有在意就接着睡了,还想着是哪位乐师吹得这样好听。而在他睡去之前,明明记得看到方予是睡在床铺上的。天亮之后,方予就再没醒来。”
九霄沉吟道:“你是说,那晚有人吹笛子,却并不是唯一会笛子的方予。”
“是这样。而且整个瑶碧山鸩族族人中也没有擅音律的。”
一名少年手执碧笛站在大树下的情景浮现在九霄的眼前。她倒是知道有人会吹笛子。不过此人已为她险些奉上性命,此时还浸在不远处石室的温泉中没清醒过来呢。
她曾抱着濒死的他说自己永不再疑他。
“不会的。”她喃喃道。“即使是那夜真的有笛声,一个曲子又能说明什么呢?说不定是他那夜吹着玩,乐声飘去韵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