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中,李璋放下书卷,问:“谁清醒了?”
“顺嫔娘娘,”幕僚回答道,“宫中刚刚传来的消息。”
李璋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八年前的事犹在眼前。
那一晚,阎季德密谋趁雷火击中寿康宫,加大火势,以陷害当年的禁军统领,谋取上位。
不料密谋之事被顺嫔听到,他为了脱罪,以三道消息吓疯顺嫔,又找李璋求助。
事已至此,李璋为得到禁军拥护,拜托皇后堵住顺嫔宫中奴婢内侍的嘴,压下这件事。
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多年,顺嫔竟然还能清醒。
“怎么醒的?”尽管如此,李璋脸上也不见慌乱。他站在窗前,只有腰间微微晃动的环形墨玉,表明他刚才动了动。
“听说是叶娇诊治的。”幕僚道。
“荒谬,”李璋唇角微扬,冷声道,“安国公府改开药房了吗?”
幕僚垂着头,把打听出的细节说了。李璋的手轻轻触碰桌案,停在那本书册上。
“殿下,咱们要不要……”见李璋没有安排,幕僚有些急。
“什么也不要做,”李璋道,“父皇会去查,阎季德还活着,轮不到本王开口。”
阎季德的确还活着。
因为污蔑李策谋逆,又妄图毁尸灭迹,圣上抄没阎季德家产,流三千里惩处。
皇帝若查出顺嫔的事同阎季德有关,必会派人去问。
“以不变应万变方是良策,”李璋缓声道,“如今不知有多少人,急等着看本王越矩出丑,惹圣上震怒。圜丘的事便是教训,有魏王盯着,本王万事都要小心。”
“可万一圣上查出皇后娘娘……”幕僚站在殿门口,因为急急赶来,额头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