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道百姓,给他建了长生祠。他们日日跪拜,求楚王平安顺遂、前程远大。”

    “愚民而已。”李璨又道,“等大唐同突厥完成和议,再过些年,他们也便忘了。该拜观音拜观音,该拜财神拜财神。”

    “这些都是二哥我多心吧?”李璋苦笑抬头,眼神突然凝聚,盯着李璨,“那你觉得,河东道是怎么回事?”

    李璨来问是怎么回事,李璋却反问。

    怎么回事?不都是你做的吗?

    李璨道:“粮草督运胡稼,对二哥忠心耿耿。”

    李璋下颌微收,偏头道:“然后呢?我能指使叶长庚的人刺杀尹世才吗?叶娇买粮导致粮价大涨?我会找她的麻烦吗?”

    李璋不会找叶娇的麻烦,这是他下意识的选择。

    李璨竟觉得有一丝奇异的感动,但他很快理清头绪,道:“是楚王做的。”

    李璋冷笑一声。

    “赖在京都,说什么等叶长庚婚后便走,却其实是在等河东道的奏折。朝臣求情没有用,那便试试弹劾,试试三司会审?他以为民意在他那里,他便可以为所欲为吗?就藩是父皇的旨意,他是在抗旨!”

    “二哥,”李璨出声打断李璋的话,“你也不想让他走。”

    所以才有卖粮的事。

    “我也不想他走,”李璋神色冷肃,“所以六弟来想想办法,来让我得偿所愿吧。”

    内侍呈上蒙顶茶,李璨却没有吃。

    窗外几道雷声,大雨倾盆而下。

    今年夏天的雨少,秋天却很多。李璨转头看向窗外,似乎在看雨。其实这座殿宇很大,外面又有连廊,他只能听到雨声,像在洗刷着什么的雨声。

    “能不能算了?”许久,李璨才道。

    李璋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