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猜到,这信上多半是姜娩说,对萧珩之下不了手,想求他另寻别的法子。
他本也没指望姜娩能下得了手,可是结为姐妹......
远处一声闷雷滚动,一如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本想的是,利用姜娩,将萧珩之安插在暗中的高手全部捕获,最后再一举将他拿下。
必要时,以姜娩的性命做要挟也未尝不可。
可如今闻浅与她结为姐妹,这份突如其来的情谊,倒是让他的算盘,不知如何打下去了。
炉火微微跳动,窗外的雨声密集而急促,隐约传来低沉的雷鸣。
“浅浅......”他低唤一声。
“嗯?”闻浅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本想问,为何与姜娩结拜?对姜娩的性命看重几分?
可对上她那满溢欢喜的脸庞,话到嘴边终究化作了一声轻叹。
转而目光微垂,只道:“雨势未减,外头天冷路滑,今日就在这用膳,等雨小些了再走。”
闻浅轻应一声,手放到小腹上。
她想着,如今有身孕了,应当妥帖些,切不能受凉,还是依舅舅说的吧。
她点头:“那今日有劳舅舅了。”
雨声淅沥,风穿过窗隙,带来几分凉意。
段知安起身,走到一旁,将闻浅的大氅从架上取下,抖去刚刚烘出的水汽,手指细致地理平褶皱。
闻浅看到他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这个舅舅,虽不是亲的,却待她极好,处处关照,为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