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温元姝就叫人把杏林堂的大夫请进了府里。

      “这位是是郑大夫,”温元姝道,“在杏林堂中专管妇人生产的。”

      郑大夫对着老夫人拱了拱手,胸口杏林堂的徽记闪闪发亮。

      老夫人笑得满脸褶子,连忙亲自要带着人过去:“元姝啊,我带着郑大夫过去就行,你一大早起来也辛苦了,回去吧!”

      “多谢婆母体恤。”

      老夫人摆了摆手,就引着郑大夫走了出去。

      温元姝落后几步,然而,刚出门就被一个丫鬟拦住了。

      “求、求夫人救命……”那丫鬟看着十六七岁的模样,生得容貌清丽,身形清瘦,似乎连身上的冬衣都比旁人更单薄些。

      此时她双眸含水,瞧着楚楚可怜。

      春花上前一步:“你是什么人?”

      “奴、奴婢是松寿院的洒扫丫鬟,”丫鬟瑟缩了一下,“因着家中姐姐生了病,却拿不出银子,就、就想……”

      那丫鬟话没说完,就又以额头贴地。

      “抬起头来。”

      那丫鬟身子微微一颤,试探着抬起头,却不敢直视温元姝,目光只落在她的衣摆处。

      “生得这么好,人也规矩,做个粗使丫鬟实在是可惜了,”温元姝惋惜地摇了摇头,“春花,回去取二十两银子,给这位姑娘送来。”

      “是。”

      主仆二人径直离开,那丫鬟却依然在地上跪着,久久没有起身。

      一路回了主院的暖阁,温元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厅里立着一道身穿玄色锦衣的颀长身影。

      哪怕是在这冬日里,那人也穿得并不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