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贤齐走进育儿间,打开灯,看到孩子已经睡了。婴儿床对面的保姆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望着任贤齐问“才回来啊?”
“嗯。嘘…你睡吧,我看看就走。”任贤齐手指放在嘴边轻轻说道,然后踮着脚走到孩子床前,望着儿子红润稚嫰的脸蛋儿,欣欣地笑了。
任贤齐微笑着看了一会,踮着脚退到门口,望着保姆点点头,示意她睡吧,然后关了灯,退出了房间。
任贤齐看了孩子转身又下楼来到客厅,看到包武德一动不动地坐着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面前的茶杯仍旧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
“发啥呆哩,几点了不睡觉,今晚上不打点回城里了?”
“不回去了,在这睡。”
“不怕回去看脸色了?”
“怕啥啊?你见我啥时候怕过!”包武德没好气地说。
“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冲我发啥火?咋的了?有啥过不去的路了?”任贤齐说着坐到包武德的身边,一支胳膊搭在了包武德的肩上,包武德不耐烦地把身子往一边撤撤说道:“咋的了,你还看不出来啊?装啥糊涂?”
“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不看,滚回屋睡觉去,我坐这静静心,去给我拿瓶红酒去,我喝。”
“啥时候了还喝酒,喝一天了还没喝够,不喝,就喝茶。”任贤齐说着把茶端到包武德脸前重重地摔下,差点没把杯子碎了。
包武德瞪了一眼任贤齐,端过杯子压了一口又放回到桌上,茶在口中停留了好一会才咽下去,随着气息下沉,回来的却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咋了呀?叹啥气哩?”任贤齐往前凑凑身子,伸手扳过包武德的脸,放下刚才的责备转为亲昵的声音问道:“说说啊,有啥事难着我的武德了?”
“啥事?今天你也看到了,赵进前在酒桌上的那表现,皮笑肉不笑的,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当事。你也听他说了,我说的话他没有一句反对的,承诺的可好,就是中,中,行,行,等等、看看之类的话。我请他吃饭,他不可能不来,但是,他来也是冲着我是生意人来的,他表面上不反驳我,不过你也看到了,他那是敷衍我。他是一行之长,有身份,有地位,咱是一个商贩,虽然有点钱,受人抬举,但是终归桥是桥,路是路,不可能交心的。”包武德说罢又叹了一口气。
这事还得从一个传闻说起,不过,这消息的来源很靠谱,来自城建局。这消息来自城建局城建发展与规划科的秦刚朔科长,说是农行准备建设职工住宅楼,工程规划与图纸都已经设计出来了,正在寻找建设用地,一但土地购买下来。工程立马实施。
这事来头可大了,工程造价预计上千万,这可不是小工程,在这个县级城市里,这种工程没有绝对的实力,根本就揽不下来,这可不是小事情,没有两把刷子,边你都摸不着,甚至是你没到跟前就被人揽走了。
包武德听到这个信息没敢怠慢。立马给赵进前打电话,邀他到柳成荫的大酒楼吃饭。
赵进前何许人也,这人在这县级市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父亲叫赵德芳,五十代县农行的开山人。他二叔赵德贤,三叔赵剑邦,四叔赵剑仁,其中二个叔叔都当过农行行长。他四叔赵剑仁,下学就在农行里混。是工作在金融战线的老油条,如今在农行下属的农村信用社当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