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青不再犹豫,立刻控制光团化为的丝线进入九方魂珠第一层,他用太清静心诀配合前人手记中所记载的启动手诀引导丝线,逐一拔取符文幻化的锁灵钉。半炷香左右之后,只听见魂珠内一声清脆的声响,第一层被打开,彭万青的意识进入其中。
这方世界不算太大,跟他学校教室的大小差不多,四周萦绕着朦朦胧胧的雾气,进入这里的感觉跟进入识海一样,无天无地,无声无色,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意识去感知。探寻一番后,彭万青并没有发现特殊的存在,正欲开启第二层,突然有一道虚影显现在面前。
“既进魂珠,自是灵学传人。你是何人的弟子?”这道虚影对着他缓缓发问。
“师,师傅?”看清虚影的样貌后,彭万青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眼前的虚影竟然跟彭洪一模一样。
“庶子岂可妄言,我彭洪虽说入灵学一脉已有十数载,但恩师健在,岂能私下收徒。不管你是如何进的魂珠,若不是灵学传人,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无情。”那虚影显得有些生气,周身逐渐发出炁场。
彭万青冷静下来,再次端详起眼前的彭洪,确实发现他比儿时记忆中的爷爷更显年轻,这其中肯定是时间轴上出了问题。
“请前辈息怒,可否容小子给您慢慢道来。若所述有假,前辈可随时出手灭了我这意识。”彭万青小心安抚着虚影,随后便把从金木水那里了解到彭洪的经历,以及他回村隐居,娶妻生子,孙子考学,老来收徒等等的经历如实道来。
虚影安静的听着他的陈述,时不时的插话问上几个问题,彭万青也都一一解释。最后,虚影暗叹一声,说到:“你说的不假,当年恩师江怀楚深陷北平陷龙桩,以傀灵分出一道灵鹤告知于我,让我接任灵学第65代掌门,同时叮嘱我务必保管好祖师画像,将其一代一代传下去。我念师傅授业之恩,不忍其身陷囹圄,便私自带着祖师画像前往营救,结果途中遭人暗算。在返回途中无意间激活了画中机关,结果发现古画中用灵气开辟了一个空间,九方魂珠就藏于其中。除了魂珠,还有几句谶言,我苦思不得其解。一日夜间入定,我分出一道意识进入这方世界,哪知这墨家机关术每逢月圆之夜便会自行变化阵眼,能彻底切断意识与本体之间的联系,让本体认为进入其中的意识已被击散,于是我这道意识也就无法离去,被困于此。照你所说,你确实是我的徒儿。”
看到虚影相认,彭万青把外界发生的事告诉彭洪,但彭洪却是潸然一笑,告诉他生是天命,死亦是天意,无须妄自菲薄。顿了顿,虚影继续说到:“万青,你能进到魂珠,也算有缘。我这道意识离体时间太久,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随时都会消散,你既是我徒,有几件事要告知于你,你务必谨记。”
随后,彭洪以灵气入海的方式,说了三件事。第一,九方魂珠内含九层,这道意识虽无法开启二至九层,但也能感受到每一层都封印着重要的东西,特别是第九层,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印记。若彭万青的灵力不足以开启,万不可逞强,否则必被魂珠反噬。第二,当初发现魂珠的时候还有一纸谶言:末法既有亦既无,法天象地皆是空,五脉齐聚移星辰,天命所归终为炉。对于这四句谶言,这道意识参详了几十载也毫无头绪,只是隐约感到这个世界似乎会有浩劫发生,希望彭万青能固守本心,有朝一日能参透其中的秘密。第三,若前两条都无法实现,就让他毁掉魂珠,对于灵学一脉,随心即可,不必再死守门规,毕竟这时代不同了。
交代完这三件事,彭洪的意识变得愈发暗淡,最后长叹一声,彻底消失。彭万青推算,他此时的灵力应该还不足以开启第二层,于是也就放弃了之前的想法,随即离开了魂珠。
意识归体,彭万青睁开双眼,发现才过了不到两分钟,心生感叹这九方魂珠果然神奇,除了自成一方的世界,连时间都能自成体系,看来灵学秘术还有更奇妙的用途等待他的发掘。彭万青将魂珠收好,开始四下寻找他当初拜师时见过的那副古画,但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于是便问金木水是否见过。金木水仔细回忆后表示不知,从他见到彭洪倒地离世到现在,他几乎一直在现场张罗后事,但从未见过他说的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