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头颅,以剑尖掀起两层帘子,她缓步走向御座,将那颗头颅往少年皇帝怀里一丢。
韩鋆下意识就伸手接住那物,低头对视一眼,少年皇帝怔了怔,将那颗头颅往前边一丢,吓得当场昏厥过去。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大骊无事供奉牌,挂在腰间,双手拄剑,淡然道:「妖妇窦宓,已经授首。」
轰然一声巨响,忽的关上了大殿门。
一位邱国本土人氏出身的青年侍郎,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抖了抖,开始「唱名」。
「被喊到名字的,脑袋必须留下,身子可以离开。」
仙雾萦绕的高山,绝顶处一处祖师洞府内,元婴老祖让那些仙家丫鬟美婢都暂时撤了,独自跪在地上,颤声道:「愿听上国仙师调遣,
这就去清理门户。」
一位杂役弟子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丢在地上,「限你一炷香内,都清理干净了。」
对外说是元婴境、实则是金丹瓶颈的老修士,快速跪着挪步,抓起那张纸,好几个名字,触目惊心,百般不舍,老神仙脸庞扭曲起来,神色变幻不定。
那位入山多年却籍籍无名的杂役子弟说道:「我就是洞府境,随便你杀。」
老修士站起身,将那名单丢入嘴中嚼碎了,「万万不敢有此念头,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不远处,涟漪阵阵,出现一个身穿道袍的圆脸姑娘,御剑悬停,称赞道,「境界不高,倒是有几分趋吉避祸的能耐。」
祖师修士眼角余光瞥去一眼,那位来历不明的女子剑仙,好似是那神诰宗的道袍装束?
参加早朝之前,一位正印堂官依循某张仙方的山上药膳,大快朵颐,吃着吃着便开始七窍流血。
一辆参加朝会的马车,驶入一条断头路的僻静巷子,掀开帘子,皱眉问道,怎么还没到。
一处京城最热闹的青楼,那花魁缩在角落,梨花带雨,裹着金丝绣鸳鸯的绸缎被褥,床上还有个眉心处有鲜血冒出的官员,心口处的窟窿,是用那匕首后补的。那名竟是懒得蒙面的刺客,是个她依稀记得是这边「端茶壶」跑堂的年轻男子,在青楼身份最是低贱不过了。此刻他面带微笑,竖起手指挡在嘴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她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阵仗,倒是听过些说书故事,若是不小心见过了歹人的面目,就要被杀人灭口,满脸泪痕的花魁,双手颤颤巍巍往下,露出的风景,亦是颤颤巍巍。
刺客倍感无奈,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