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伸出素手,指向远处:“我的里衣,是被张三偷走的!那日他趁我家中无人,熟睡之际,进屋行窃,这才被婶子和我婆婆撞上。”

    孟思静笑出声,她还以为程丑娘能想出什么高招,不过如此,跟从前一般愚不可及,哪里配得上她清风霁月的大哥。

    孙婶子同样不信:“你说不是就不是?张三可说了,是你勾引他的,你俩苟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趴在土墙上看戏的张三贱兮兮喊道:“程四娘,你提起裤子不认人啊,老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肚脐上一寸有个米粒大的红痣,敢不敢脱了衣服让大伙儿看看?”

    邻居里看热闹的汉子哄笑出声,没嫁人和刚过门的小媳妇羞红了脸,几个不通人事的小孩被长辈捂住耳朵。

    孟母和女儿互通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得逞的快意。

    这一幕没有逃过程诺的视线,原主身上确实有个红痣,非亲近或朝夕相处的人不会知道,只有可能是孟家母女泄露的。

    她们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原主泼脏水,逼死程四娘啊。

    程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目光无惧落在张三身上:“你都能登堂入室偷东西,偷看人洗澡算什么难事?乡亲们,其实想证明张三偷盗很简单,四娘自知貌不如人,村里多的是比我俊俏的女人,张三绝不可能只行窃过一次,只要去他家里一翻,事情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看戏的云溪村村民面面相觑,觉得程诺的话有些道理。

    实在是程诺的相貌摆在那儿,想红杏出墙也得有条件不是。

    大伙儿奔着看热闹来,张三这个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懒汉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孟家母女不知道程诺已经看穿她们的把戏,以为她急着自证清白,真把张三当成个偷女人私密衣物的盗贼。

    张三一个鳏夫,怎么可能有女人衣物,程四娘的肚兜是孟母偷出来塞给张三的。

    “既然四娘坚持,我不好阻挠她,只是这样丢人的事,我实在是老脸没地方放啊!”

    孟母面上表现出不忍,实则心里乐开了花,等到了张家搜不出东西,程四娘就是有一百张嘴,看还有谁会信她的话。

    她朝张三不露痕迹使了个神色,对方领会。

    “搜就搜,程四娘,我今日让你心服口服。”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往村东头方向走去,围观村民比先前更激动了,地里干活的抛下锄头,在家带孩子的扛起娃儿,连拄着拐杖的老媪,也忍不住要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