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死人都不怕,岂会怕这几个坟。
而且,不是寻常的死人,那是战场上的死人。
有敌人的,有自己同伴的。
血肉横飞,死无全尸,被一下轰掉半个脑袋都算幸运的,最怕毒气缠身,整个人扭曲挣扎。
谭飞收回思绪,就听庄健在耳边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而后道:“谭飞,你咋又走神了,我给你说的,你听没听进去?”
谭飞:“你说了啥?”
“你!”
“我是说分肉的事!你今儿立了功,等下去分肉,所有人都会向着你,我也站在你身后,谁要是说你不是,我铁定站出来抽他!恶人就让我来做!”
谭飞笑了:“真没事,以后想吃肉,我自己去山上打,现在这顿野猪肉,马春牛和马良海俩父子要真来抢,我就不争了。”
这只野猪是他打来的,如果马家那些人真能将他这份肉分走,倒是好事了,以后他们再提起那20斤口粮的事,就没法再理直气壮。
以前他不通人情世故,只知道憨厚老实,低头苦干,别人让帮忙就帮忙,但帮了,别人并不会记着他的好。
是他不够好吗?
不是。
是他没本事,别人瞧不上他。
现在不一样了。
回到家,谭飞穿过前边的堂屋,去到后头就准备睡。
庄健张望了圈:“哟,谭飞,你这单身汉,屋里还挺干净!”
谭飞用目光一扫,发现还真是。
他昨天去谭中明家送完猪肉回来,天色已经很黑了,他顺手拿了弓箭和兽钳就走,没多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