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炊饼。
北梁军营里的伙头兵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
哪怕热过一次,但依旧硬梆梆的,口感粗糙到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掺了观音土。
虽说行军途中有热食吃就不错了,但宋逸的这个身体享受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由奢入简还需要一段适应期。
“阿慈,带的糕点还有吗?给我来一口。”
宋逸话刚说完,踩着夕阳走来的刘政文,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嘲讽上了。
“宋逸,你自请为质的时候那么潇洒,没想到刚上路就这么难熬吧?”
“想到了。”
宋逸三个字,把想要长篇大论的刘政文噎了个半死。
他有些愕然地看着淡定自若的宋逸,感觉眼前的宋逸,还京城那个点火就着,扛剑就杀的宋逸,好像两个人似的。
居然根本不中他的激将法!
刘政文只得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放弃了继续嘲讽,转而朝着长安的方向拱了拱手。
“以前多亏陛下照拂你,才有了你金衣玉食的生活,哪怕你往后远离国土,也要记得感念陛下的恩德。”
这话好险没把宋逸给听笑了。
感念申帝的恩德?
“刘主使说得对,我不光要感谢陛下,还要感谢他祖宗十八代,毕竟没有陛下就没有镇国公府的今日。”
论起阴阳怪气的话术来,刘政文还真不是宋逸的对手。
刘政文又被噎得哑然失声,紧皱眉头思索着什么。
宋逸不知道他突然凑上来尬聊是图什么,干脆开门见山的问:“刘主使有话可以直接讲,你也知道,我是废物脑子,听不懂太高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