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徐泾,今天是奉了县令老爷的命,来同封木村的诸位招呼一声,张狗剩这厮伙同其余三人中饱私囊,昨夜分赃不均,竟窝里斗了,最终无一人幸存。”徐泾直言道。
周沉一副惊讶之色,连连摇头:“人为财死,张狗剩是我同乡,怎的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徐泾不知内情,看周沉悲天悯人的表情,仿佛古时候的圣贤。
让大字不识几个的徐泾居然有些不敢直视,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沉同张狗剩此人同吃同住,穿一条裤子长大,才会如此悲叹。
“周童生,节哀顺变,如今你好事将近,应当多想想日后的好日子才是。”徐泾甚至还安慰起了他。
“县令大人让徐某同封木村的诸位说上一声,这些恶役是他驭下无方所致,让他们多次搅扰诸位了,日后他自会严加管教,近期也无什么活儿要做,诸位好生修养修养。”
徐泾冲着张大成等人一抱拳,客客气气地说道。
周沉取了一贯钱,拉住了徐泾的手。
“徐兄弟,这老远替县令老爷跑上一趟,弟兄们也是乏了,天也渐冷,拿去买些酒喝。”
看周沉这么上道,徐泾微微点头,他在县城收贿赂也是常事,捞油水更是习以为常。
他笑道:“好罢,既然周童生这么说,我也不推辞了,老哥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成亲的时候,老哥定会过来喝杯水酒,到时候可莫要嫌老哥聒噪了。”
周沉目送三个差役离去。
村子里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张大成惊异地看着周沉,没想到所有事情都被自己这个姑爷所料中。
周沉更是与平日里村子里众人认为如同蛇蝎似的差役谈笑风生,称兄道弟。
若是昨日自己一拍脑门,揭竿而起,固然是可以发泄心头怒火。
但也同周沉所说一样,日后只会举步维艰。
自己这个姑爷还真就是找对了,怎么着都不能让他给跑了。
周沉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见张大成忽然转过头,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就扣在了自己的肩头。
像是逮小鸡仔似的把自己夹在了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