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逾红着眼,弯下腰,像一头蛮牛一样往其中一个人身上撞过去。

    那个小孩被他撞到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哪来的小叫花子,敢打我儿子?!”来接儿子的家长直接抽了小谢逾一耳光,把自家儿子抱起来。

    看着小谢逾肿得老高的脸,女人呸了一声:“原来是你这个野种,大家快来看啊,小野种打人啦!我小儿子跟他一班的,他家长从来没参加过家长会,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杂种,见不得人……”

    画面一转,小谢逾跑回去问奶奶,他的爸爸妈妈哪去了。

    奶奶唉声叹气,说爸爸妈妈在县城上班,给他赚钱攒学费。

    小谢逾半夜摸黑拿上手电筒,小小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沿着一条大路一直走一直走,

    他记得爸爸妈妈以前过年回来时和邻居阿姨说过,妈妈在县里的罐头厂上班。

    路上小谢逾看到有车灯过来就躲到马路边上的草丛里,等车过去了他才起来继续走。

    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走到县城,被巡逻的警察看到了,带回警察局。

    因为县城只有一家罐头厂,再加上他知道妈妈的名字,警察很快找到谢母,批评教育了一番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跑,太危险了,才让谢母把人带走。

    “妈妈——”小谢逾见到久违的母亲,眼里终于露出欣喜。

    在警察面前唯唯诺诺的谢母把小谢逾领回家,一巴掌直接把他抽到地上,咬牙切齿怒骂:“谁是你妈妈?你就是个害人精!我今天一上午的工资都没有了。你弟弟还等着钱买牛奶喝呢!”

    小谢逾眼神空洞地坐在地上,承受着妈妈的怒火,等中午爸爸把弟弟接回来了,又把他揍了一顿。

    “喂,你是谁?”才两岁的弟弟还不到椅子高,手里捧着玻璃瓶装的鲜奶在喝,歪头看着他。

    “我是……”

    哥哥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弟弟嫌弃地瘪瘪嘴,突然哭出声:“妈!怎么有小叫花跑家里来啦?他还要抢我的牛奶!把他赶走!我不要他在我们家呜呜……”

    “我没有抢牛奶。”小谢逾抱着头躲开父母的拳脚,嘴里反复说,“我没有。”

    最后是连夜找来的奶奶牵着谢逾离开的,没有人在意他因为血泡磨破了而血肉模糊的脚,小谢逾也仿佛不知道痛一样,麻木地往前走,跟着奶奶坐大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