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了,他要在嘴里好好把主谓宾捋一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苏父都打算替小儿子好好出个头的时候,客厅里响起少年清亮的嗓音,声色轻软,但字字铿锵——

    “我不等明年。我要去今年九月的CPHO。”

    长痛不如短痛。当怪物可,上学达咩。

    “什么?!”客厅的视线齐刷刷向他投去,就连一贯自持的竞赛组组长都忍不住发出了诧异的呼声。

    但几秒后,电话里又传来他的嗤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不屑道:“好。8月20号有场校考,竞赛生都会参加,如果你自信能一个多月就超过准备多年的高三竞赛生,就来试试。我这里有点急事,先挂了。”

    电话被冷漠地挂断。

    苏家全家中都沉浸在苏泽岁的话带来的震撼中。

    只有苏泽岁,见社交终于结束,轻轻呼了口气,然后乖巧地去搬桌上摞成山的教辅,打算把它们抱到自己房里的书架上。

    苏铭宇站起身,帮他搬起比砖厚的书:“有不懂的来问哥哥,哥哥以前也学的这个。”

    苏父苏母也反应了过来。

    苏母:“妈妈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苏父重新拿起电话:“我给你约市金牌教练录课,到时候你看网课自学。”

    苏泽岁动作愣在了空中。

    他的人生字典早已将“社交”二字除名,这就意味着他的情绪感知力非常、非常迟钝。

    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被人爱着的感觉。让人心里暖洋洋的,鼻头酸酸的。

    但是家人的爱是真的,事业繁忙也是真的。

    短暂陪他度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周,又带他去医院做了体检,确认他精神状态正在改善后,苏父苏母又要各地飞了。

    苏铭宇自大学本科毕业就接手了家族企业,也同样忙得脚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