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梁洌终于注意到笼罩在床上的阴影不见了,他连忙回头,刚刚那些触手都消失在房间里,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除了他的身体上。

    看一眼他脑中又浮现出那些触手在他身上做的事,胃里又不受控制地缩动,可他已经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只能难受地蜷缩起来。

    ——褚玄毅。

    梁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褚玄毅,他以前胃痛的时候,褚玄毅会给他做养胃的汤,会温柔地抱着他给他揉肚子。

    他拿过手机,点开了褚玄毅的号码,可是始终没有拨出去。

    打给褚玄毅他要说什么?说他被一个怪物强.奸了?而且他们都已经分手,他凭什么这个时候给褚玄毅打电话。

    梁洌又倏地把手机扔出去,同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看到是褚玄毅打来的,他紧张地手在手机上捏出了苍白的骨节。

    为什么这么晚褚玄毅会给他打电话?

    就算他上一秒还想打给褚玄毅,可褚玄毅真的打来他只想逃避,不想让褚玄毅知道他发生了什么,立即挂断,还把手机埋在了枕头下。

    按褚玄毅的脾气不会再给他打第二次,他稍稍松了口气,平复了一会儿情绪,起身冲进浴室。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镜子前面看身上的痕迹,直接站到花洒下面拼命搓洗,他反反复复洗了十几遍,最后搓得全身都要掉皮了才关水出去。

    时间还是半夜,但他已经不想再看监控到底拍到了什么,更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呆一秒,立即收拾东西,去住酒店。

    半夜的小区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连岗亭的保安都不在,梁洌没有多在意,目不斜视地把车开出去。

    不知是因为过度的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第二天发烧了,到上班时间连立杰给他打电话,他才意识自己睡过了头,可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就和连立杰请了两天假。

    连立杰听出梁洌的声音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

    “没有,就是发烧了,过两天就好了。”

    连立杰知道梁洌最不会的就是依靠别人,只能安慰,“最近队里都不忙,你好好休息吧,等完全好了再回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