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梁洌总算洗完澡趴在床上,褚玄毅在他背后给他擦着头发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他又累又困,还全身酸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能不爽地骂:“滚,老子再信你就是狗!”

    褚玄毅没有回话,也没有滚,继续给他擦头发,擦干后默默下床去,过了一会儿盛来一碗粥。

    “我不想吃。”

    梁洌只抬了下眼皮,褚玄毅蹲到床前故意把粥凑在他鼻子前,哄小孩子一样说:“喝两口,你从中午到现在就什么也没吃,太久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只有这时候褚玄毅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但这话触到了他的职业反应。

    中午他急急忙忙赶去案发现场,确实没来得及吃饭,回来没有胃口,也没吃晚饭。

    可褚玄毅怎么知道?只是这点怀疑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就像他不理解褚玄毅不怎么练却有那么完美的肌肉一样,只是疑惑,没有多想。

    他对着褚玄毅帅到完美的脸也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回答:“喂我。”

    “好。”

    褚玄毅把梁洌从床上捞起来,让梁洌背靠在他怀里,一勺一勺往梁洌嘴里喂,温度刚好。

    梁洌没有看到褚玄毅脸上享受的表情,粥喝了一半突兀地问:“褚玄毅,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嗯。”

    褚玄毅的回答又变得敷衍,梁洌没有再自讨没趣地问下去,机械地喝着喂到嘴里的粥。

    等粥喝完梁洌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褚玄毅把人放下去,梁洌沾到枕头就完全睡着了。

    他放下碗,俯下去一眼不眨地注视着梁洌,伸出异于常长尺寸的舌头,舔过梁洌沾着粥渍的嘴角,然后挤进了唇瓣里,吻到梁洌不舒服地哼出声,他才退出来亲在了唇边说:“晚安,宝贝。”

    这一觉梁洌睡得很不舒服,一直都在做梦,先是梦到这几天的几起案子,那些惨烈的死亡场面在他梦里加倍呈现,血腥模糊的尸体从血泊里爬起来抓住了他,内脏和脑花掉落在他身上,越掉越多,仿佛要将他淹没。

    他被血腥味刺得无法呼吸,快要窒息时,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拉了出去,他以为得救,可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的不是一个人,而一个巨大的、无法看清的怪物。

    拉住他的也不是手,而是一条漆黑的、长满了肉刺的触手。